“这小子长得好像贺长老。”
“啊好说好说。”梁桥这才慢悠悠走出来,把小无疾往旁边一推,自去揽了疤郎的胳膊,拐着人走开。
零余子不管怎么说,还是很信任疤郎的。丹鼎司的这几位长老堂主也是疤郎带来的,来了就赶上鹿将军出事,用了独门秘药保住性命,至于伤口的余毒,他们就不肯帮忙了。
一定要见到零余子才行。
鹿将军出事,前线士气大跌,去围剿的人手纷纷撤回保护。
就在这样的关头,零余子却失踪了!
可是,他不是不怕这些活尸的吗?是出去办什么事了吧?
能够秒杀蘋婆,这么好的本事,很难让人以为他会遭遇什么危险。
“大人不在,你说了算啊。”梁桥拉着疤郎:“大理国许诺的酬劳,全靠鹿将军的千金从中担保,如今万一鹿将军出了事,我们可就白忙了。”
疤郎面目一垮,丹鼎司那几个家伙梗着脖子不肯合作,又个个是用毒的好手,真闹翻了,若没有零余子压阵,他一个人可不是对手。
“我、我找到了一只鹿。”疤郎挺为难的,左思右想,还是同他说起了零余子的法术。
这个不用多说,梁桥压了压手,饮血练内丹,零余子的邪法,他是亲眼见过的。
“这……你见过,你应该明白。”疤郎搔搔后脑:“那只鹿……有问题。”
小鹿的尸首已经被分成了几块,梁桥捂着鼻子去看,在脖颈处有被利刃割开的痕迹,显然是被零余子割喉放血。在鹿的后腿处有一道撕裂的伤口,伤口参差不齐,像是野兽撕咬所致。
此时军帐的帘子被掀了起来,庄大小姐举着血淋淋的双手走出来。小徒弟拎着水壶帮她冲洗,把表面上的血迹洗干净,又取了盆子兑上药粉,再仔仔细细洗过。
梁桥远远地看见了,向疤郎压了压手,赶过去。
“将军怎样?”
“他中毒很深。”庄大小姐脸色不太好看:“我带的药或许可以一治,但是万一不成,这责任我可担负不起啊。”
“那……将军怎么说?”
说起这个,庄大小姐一阵又好笑又好气,将军自己还觉得无所谓。
“他这几日都有在饮鹿血,搞得气血翻腾,不然伤口怎会恶化如此?”
梁桥明白了。
他走进大帐,已见有侍女捧着酒壶跪在床前,那酒壶里倒出来的不是陈年佳酿,而是腥气的鲜血。
“将军感觉好些吗?”梁桥扬起笑脸:“我曾听说,北国之人习惯饮鹿血抵抗苦寒,大理气候宜人,恐怕用不着此法吧?”
鹿将军年方四旬,正是壮年,只是多年在军中,面色粗糙了些。他光着健壮的胸膛,只披了一件青罗单衣,宽宽大大的,颇有魏晋之风。他的脸色比刚才好了些,在侍女的搀扶下勉强坐起来,笑着摆手。
“你还年轻,不懂得保养,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明白了。”
说着,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梁桥有后退的冲动。
“敢问将军,此法可是同零余子大人学的?”
“是啊。”将军是个爽快人,提起零余子,眼睛都快要发光:“首座那张脸便是活招牌啊,也就是你年轻,不晓得青春可贵,他这一手,我若能学得半成,也是受用无穷。”
梁桥恭维两句,告退而出。
他找了疤郎去看鹿将军出事的现场,此地一片血污,苍蝇满天飞。
那头小鹿的尸首也是在这里找到的。
“出事那晚,鹿将军在这里同我们大人见了一面。”疤郎说:“我赶到的时候,鹿将军就已经出事了。军曹来找大人拿个主意,可是大人忽然说不舒服,出去就没回来。”
由此可见,两个人是同时出事的。
环顾四周,梁桥尽力还原昨晚的情景。一头小鹿从树林中奔逃出来,被零余子捉住饮血。而那小鹿之所以如此慌乱逃窜,是因为它身后有一头活尸在追。
小鹿的后腿伤口也许就是被活尸撕咬所致,零余子当时没有察觉这一点,顾自饮血,顺便就把尸毒吞进了肚子!
——内容来自【咪咕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