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高氏素来知道她的品性,是断不能忍受与世隔绝的孤寂日子的,不让她呼朋引伴,简直要了她的命。
“你可是要过一段苦日子啊。”
鹿浅香以为她不肯帮自己,一下子就哭了。
“你为什么要让我受苦?我要嫁给魔教那个糟老头子,这番屈辱还不够吗?”
高氏就心软了。
“你若要藏身,这佛门之地倒也是个好的选择,不过你一定要听我的,不能出门,不能招摇,更加不能生事。”
“行行行。”鹿浅香抹一把泪水,当即笑开了:“只要你肯答应帮我,我都听你的。”
当天高氏回家的时候,便和家人说鹿浅香小姐有事回了大理,她夫君没觉得蹊跷,只是可惜不能亲自相送。高氏见他那一脸肉疼样子,好大的醋意。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她没来的时候,你天天嚷着出门会朋友,她一来,你酒也不喝了,生意也不做了,天天在家与她眉来眼去。要不是我盯得紧,恐怕早就闹出乱子了。我告诉你,她可是已经许了魔教教主的,你趁早死心!”
夫君赶忙认怂,拍胸脯保证自己和鹿浅香清清白白。
男人的话,鬼才相信。
不过,幸好鹿浅香不会回来了,高氏也就放过了自家这不争气的夫君。
从此,鹿浅香便过上了闭门听佛音的日子。
这样清冷孤寂的生活,她从未体验过,刚开始还觉得很新鲜,捧了佛经认真诵读。但佛经艰涩难懂,渐渐也就烦了。
外面正是莺啼燕语,山寺风光,超逸出尘,自然非凡间可比,可是太安静了。
她渐渐地坐不住了。
正巧这日有小沙弥前来送水,两桶水倒进水缸,还有些不够,小沙弥念一声佛号,继续担水过来。日头热烈,小沙弥的僧袍被汗水打湿,粘在身上,露出结实的肌肉轮廓。
总算灌满了水缸,小沙弥看看天色,又疑惑地看向冷冷清清的锅灶,疑惑此间贵客为何不生火做饭。
鹿浅香痴痴笑着,迎了过去。
“我不会做饭呀,一直是等人送饭来的,她们对我十分怠慢,只管饿着我。”
小沙弥看向房间里,顺着门缝看去,分明是有食盒。
“哦那个呀,那是昨天的!”鹿浅香干笑着拉住小沙弥的手:“小哥哥可会做饭么?我饿了。前日想去吃一碗你们的素面,大和尚好凶神恶煞,把我吓的,到现在还心慌呢。”
“你病了?”小沙弥吓了一大跳,就要去请会医术的师兄。
可是鹿浅香紧紧拽着他的手,不叫他走开。
“不如你帮我看看。”
三天后,大理的使者登门来访,问庄老爷子要他们的护国将军千金。
“这是哪里的话?浅香小姐分明早已回国了!”
“老爷不必多言。”使者沉着镇定,甚至还带着一丝冷笑。在他之前,并没有人来接鹿浅香,她难道是自己回国的吗?便是自己回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天,人呢?
不论如何,人是从庄老爷子这里走的,你给个交代吧。
这时,庄老爷子才想起那晚与庄豹谈话的时候,自家孙媳突然出现。
他安抚住使者,自己快快去找孙媳,好一番逼问,才知道居然她把人藏了起来!
“你好糊涂啊!”
老爷子气了个半死,忙叫人去玄元寺,不管是捆绑还是打晕,一定要把人带回来。
可是万万没想到,下人哭丧着脸回来,告诉他一则始料未及的消息。
“浅香小姐与僧人私通,被玄元寺住持逐出山门,如今人已不知所踪了!”
庄老爷子眼前一黑,再也没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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