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欣悦十分无语,捡起匕首,劈手砍向陷阱的树藤!
贺无疾应声落地,把落叶泥土砸出好大一个坑。
他脑袋压在屁股底下,整个人撅在那里,拉也拉不动。
“喂,你是死了吗?”
常欣悦气得抓起落叶砸他。
枯叶落花纷纷扬扬,遮住了贺无疾倒转的视线。
他终于明白了。
“也就是说,梁哥哥不要我了,是吗?”
常欣悦抱胸蹲下来,看着他的眼睛。
“是他叫你来的,对吧?如今他要走了,你跟着走就是了,有什么谁不要谁的?”
贺无疾猛地翻身,一下子站起来,带起一大片泥土,溅了常欣悦满头满脸。
“对!就是这样!”
将军府的丧事一办,庄豹这趟算是白来了,可是不得不说,他倒有些松快。这件事情,就这样搁置下去,也不失为一个折中的办法。
不过,他还是偷偷派人验了尸,原来鹿夫人是被人勒死吊在房梁上的!
护国将军府夫人,有谁敢对她下杀手?
烛火跳跃不停,庄豹眼前一阵发花。
大理的水,深不可测。
魔教当然是不可能有什么消息传来的,因为庄豹根本就没有把鹿将军索要长生鼎的信息送回去。
他听了苗教头的回禀,梁桥夫妇如今已经走陆路回去了,他也就放下心来。
客栈内外一片通明,包括掌柜的在内的所有人早早被赶走了,如今里里外外都站着魔教的侍卫。
大堂摆了一桌饭菜,庄豹独自坐在桌前,有一搭没一搭的挑葱姜花椒。
大堂外面一片黑暗,有女子哭喊出声,但很快哑住,想是被碎布片塞住了嘴巴。
一桌饭菜全都冷了。
庄豹丢下筷子,便有人流水样的送来茶水痰盂手帕。
他擦了擦嘴,把手帕随手丢回托盘,看着人们麻利地把饭菜撤走,很快收拾出一张干净桌面,接着有香茶奉来,却压不住门外的血气。
庄豹端着茶杯,没有胃口。
“带上来。”
一个满身血污的女子被侍卫拖进来,丢在地上。
“说吧。”
女子被打了没了半条命,还十分嘴硬,说自己只不过是被鹿将军看上了,是不得已,不是自己的错。
身为魔教迎亲侍女,不想着服侍教主夫人,倒是和教主夫人的老爹搞在一起去了。
你好出息啊。
“首座,庄首座,我父亲也是长老啊,就因为他死了,你就不管我了是吗?那方阿凤的父亲不过是个堂主,你怎么还帮他找了丈夫呢?你不能这样偏心啊。”
庄豹一挥手。
侍卫明白这是直接打死的意思,便虎狼一样扑过来。
女子知道自己这回完了,奋力一搏,挣扎着喊出来。
“是鹿将军勒死了夫人!”
庄豹闭了闭眼。
我猜就是这样。
他把手放了下来,侍卫把女子丢在地上。
女子奋力爬着,拖着一地血痕来到庄豹脚下。
“大人,你听我说,实在不是我愿意的,浅香小姐是未来的教主夫人,是她叫我服侍鹿将军的,我怎敢不听?”
“哦?如此说来,你此行辛苦了。”
庄豹抬了抬眼皮。
“你还做了什么?”
“我……”
女子虽则全身剧痛,心里却有一丝侥幸的喜悦。
“鹿将军想求长生,所有人劝,他都不听。他发起脾气来,就要打要杀的,奴婢害怕,便给他用了暖床的香药,哄骗他说这就是长生灵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