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被斜风吹进来,雨气渐浓。
江黎视线要落不落地看着远处檐瓦。
影响他的不是症。
比起这无足轻重的症,更影响他的,似乎…是奚迟本身。
江黎揉了揉眉心,没多说什么,问出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之后再出现这种情况,怎么处理?”
“你不是处理得很好吗?现在人也在好好睡觉,没有到处乱跑,至于别的……”医生像是在努力找措辞,最后说,“顺着哄就好。”
电话挂断,江黎拿着手机靠墙又站了一会儿,才推门重新走进去。
台灯还没熄,光线浅浅淡淡照在那枚通宝上,泛起一层莹白的光。
江黎拿过,垂着眼皮看了一眼,随手拉开抽屉正要放进去,耳边却忽然响起医生最后一句话。
他动作一停,几秒后,转身朝着床铺位置走去,抬手,将奚迟要找的通宝放在他枕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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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迟被起床钟催醒的时候,天色还是暗的。
额头的胀意提醒他这一觉似乎睡了很久。
他伸手想去摸手机,先碰到的,却是一块圆润冰凉的东西。
奚迟拿过一看:“……?”
从书里掉出来的?
“醒了?”江黎的声音传来。
奚迟下意识把那枚通宝拢在掌心:“嗯。”
“外面在下雨?”奚迟透过窗户往外看。
江黎应了一声。
神木对雨水有天然的感知,奚迟能感觉到雨气很重,像是下了一夜,可昨晚直到他睡前都还没下雨。
他习惯性问了一句:“什么时候下起的?”
问完,奚迟才再次意识到,眼前不是同样对雨气有天然感知的扶桑神木,而是金乌,是江黎。
“我……”
“夜里下起的,一点半左右,”说着,江黎起身往门边走,“遮眼。”
奚迟以为他要换衣服,下意识一低头,刺目的灯光亮起,才反应过来江黎是去开灯。
他看着江黎,想起他口中的“一点半”。
“你昨晚一点半都还没睡?”
“嗯。”
奚迟犹豫着问出口:“学生会有事?”
下这么大雨,总不能是出去打球。
江黎闻言,突然停下动作,把外套重新放回椅背上,站在桌旁,往奚迟的方向不轻不重扫了一眼。
片刻后,他说了两个字:“看人。”
奚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