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三十岁的男人,父母早逝又有幼妹,自己后天失聪,在南方窝囊了小半辈子,如今却敢一个人上虎狼环伺的崇城争夺家产,落魄到需要一个服务生来做挡箭牌,无知无畏到这种程度,那不是小白花,分明就是蠢。”
陈蓉笑了,“千万别让贺槐生听见你这番话。”
“……所以,贺槐生要么蠢,要么就是……”
“什么?”
夏蝉顿了顿,断言:“装疯卖傻。”
☆、第4章(04)
凯泽的尾牙会总要办得热热闹闹,酒店甚至自留了一个最大的宴会厅,专供年会使用。
夏蝉不喜这样的场合,原因无他,置装费太贵。
年会公司高层领导都会出席,其中不乏年轻又未婚的青年才俊,当然,结没结婚,年不年轻丝毫不会影响前厅、客房、礼宾部,浩浩荡荡上百号姑娘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决心。既然个个盛装出席,夏蝉若太过寒碜也未免失礼。
后来,夏蝉侥幸得到了一个取巧的法子:家里有次做大扫除,她在周兰床底下发现了一口大箱子,打开一看,里面七八身旗袍。
周兰中年发福,断是无法再把自己臃肿的小腹塞进去。
夏蝉拿出一试,恰巧合身,不免感叹这些价值不菲的旗袍明珠蒙尘。她当下就征用了,七八套,不重样地穿也能坚持个七八年。
周兰当然不乐意,差点拿剪刀把旗袍铰了,临到最后,还是下不了手,只得痛斥夏蝉一顿,又打了通宵的牌,输得精光,聊作泄愤。
今年尾牙会,夏蝉挑了身墨蓝色的旗袍。旗袍样式古典,底子上暗色花纹掩映,绣着大朵的海棠。夏蝉胃寒,在旗袍外罩了件齐脚踝的羽绒服,脖上挂一条围巾,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到休息室,她将羽绒服脱下,从袋子拿出一条兔毛的披肩,罩在肩上。
她正在整理妆容,傅如玉推门进来。
傅如玉瞧她一眼,笑说:“又是旗袍。”
夏蝉捏着棉签把没涂好的唇彩擦去,“穷,没办法。”
夏蝉扭头看傅如玉,她身上穿的是一身黑色礼服。夏蝉叫不出牌子,但看设计,估计也不便宜。
夏蝉笑说:“想通了?今年怎么舍得花钱买这么贵的礼服。”
傅如玉笑了笑,“他今年跟着导师做项目,年终拿了一大笔钱。”
“啧,真羡慕。”
傅如玉瞥她一眼,“夏蝉,一直想问你,你跟谢星洲是不是……”
夏蝉动作一顿,面上笑容淡了,“嗯,他公司市场主要在帝都,他打算过去。”
“不回来了?”
“他说不回来了。”
傅如玉叹了口气,“何必这么决绝。”
夏蝉沉默。
正这时,休息室门再次打开,陈艾佳随一阵幽香走了进来。她在两人跟前站定,掀开穿在外面的大衣,“怎么样,好不好看?”里面一袭大红的长裙,衬着她盈亮洁白的肌肤,格外夺人眼球。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