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泽看似温柔多情,似乎喜欢一切,实际上他对这里的一切并无留恋,大概只有钟行才是他真正喜欢的。
怦然心动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但云泽是很长情的人,要么不喜欢不在意,假如喜欢上了便能处处包容,对也好错也好,在云泽眼里便是恰到好处。他可能知道不应当,就是情不自禁。
“我在想,就算我真的与你生气,生气之后还是会在一起,因为我很喜欢你,不可能放下这段经历。与其分分合合,不如从一开始就谅解。倘若我在和你生气的时候突然消失,去了你永远无法到达的地方,我恐怕会后悔一辈子。”云泽道,“相对于四年前,我已经是成熟的大人了,不会只仰赖你的庇护,我会站在你这边去理解你,这个朝代的一切事物都不及你重要。”
第7o章独晋江文学城7o
钟行在当年冬天登基为帝,改国号为盛,年号为泽顺。
刚一登基宫里宫外都很忙,云泽在偌大的宫里并不习惯,钟行这段时间与朝臣忙碌的事情太多,晚上常常就在书房里休息了,并不能顾及云泽,所以云泽去了王家住了些日子。
前朝仍旧有一些不服气钟行的臣子,这些人趁着宫中还未安定下来,三天两头的会派一些刺客进宫,甚至一些前朝太监也是他们的棋子,宫里并不算什么安全地方,钟行需要一个大清洗,这个清洗的过程并不希望云泽看到,恰好王家老夫人的寿辰在冬天,正好让云泽陪王老夫人过些日子,这段时间不陪,就怕以后想陪也找不到空闲了。
辅国公隐约听王希赫说过云泽与钟行十分要好,到底是怎么要好,王希赫也没有往深里去解释。
云泽闲着无聊陪这个老爷子下棋。
辅国公絮絮叨叨的道:“你爹人品败坏,没落着什么好下场,你以后该怎么办?别人一听说你爹是云常远,肯定纷纷疏离你。”
云泽手中捏着白子,一边观察棋局一边点头。
“希赫说你与皇帝的关系很好,因为他护着你,所以你才没有和你父亲一起离开明都,有这么一回事?”
云泽点了点头:“有。”
辅国公又道:“那你知不知道,圣上要立谁为太子了?”
云泽愣了一下,他和钟行没有生儿子,钟行要立谁为太子?
辅国公手中举着棋子没有落下:“这件事情好像只有几个宗室知道,寥州来的几个郡王现在成了亲王,他们知晓,咱家和他们有一点关系,所以消息灵通。我是听他们说皇帝最近想立太子,他们个个都反对,说这件事很荒唐。”
云泽自言自语:“我也觉得很荒唐。”
这么大的一件事情,云泽居然是从辅国公的口中听说的,他先前并不知晓这件事情。
思考了一下,云泽想着钟行有意从哪位宗室家里抱回来一位孩子。瑞郡王如今成了瑞王,他不可能有孩子,先排除他。至于封的旻王、吴王、锦王、湘王,这四位的王妃难道生了儿子?按理说钟行刚刚登基,他才而立之年,没必要这么早就立太子。倘若立这四位王爷家的世子为太子,朝中肯定会有结党营私的状况。
辅国公手中举着棋子:“泽儿,你在想什么?下啊。”
云泽应了一声,将手中棋子落下。
辅国公又道:“你说会不会是他的侍妾生的孩子?听说圣上当王爷的时候并没有正妃,侍妾总该有几个,他年龄那么大了,有几个孩子不奇怪。”
云泽道:“他有正妃。”
辅国公皱眉:“我怎么没有听过?是谁家的孩子?”
云泽指了指自己:“我,是我。”
辅国公对他翻了个白眼:“你会生孩子吗?你就会吃,这一盘山药糕快被你吃光了。对了,你舅舅回京述职,听说他去宫里见陛下了,晚上回来。”
云泽道:“真的是我。”
辅国公以为云泽又和自己开玩笑:“真是你的话,那陛下见了我不该喊我一声老太爷?上次我见他的时候还被他吓得跪在地上不敢起来,怎么敢当他的外祖父。”
云泽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钟行性情冷傲,辅国公被钟行恐吓过好几次,还有云泽的那个舅舅——王寒松,王寒松这次进宫述职只怕免不了担惊受怕。
钟行确实厉害,文武百官见到他都怵,被他威严的凤眸一扫,大多数人都想跪下。
王希赫先前说云泽和钟行认识,两人关系特别好,听到这些的时候辅国公就觉得很奇怪,这两人性格天南地北,八竿子打不着,怎么可能会要好。
眼下云泽再三强调自己当过钟行的王妃,辅国公只觉得这是云泽和自己开玩笑。
盘子里的山药糕只剩下了一块,辅国公也想吃,他伸手去拿,云泽万分郁闷的给拿走了。
辅国公:“……真不孝。”
晚上王寒松果然回来了。
王寒松是个儒雅俊逸的中年男子,和王希赫长得有几分相似,辅国公推着云泽上前:“这是你妹妹的儿子,云泽。”
王寒松在信中听说过:“果然长得很俊,比赫儿俊多了,赫儿哪去了?”
辅国公摇了摇头:“他成天在外面野,一天一天的不回家,你管管他,我管不住。”
云泽行了一礼:“舅舅。”
王寒松让辅国公和王老夫人先坐下来,之后自己再入座,他听辅国公说过云泽的事情,因此不把云泽当成外家人:“今天终于见到陛下了,陛下心胸宽广处事英明,想起我曾经骂他的话,真是感到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