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斯特,另外一位将军级寄生体。
阿莱席德亚奇怪地说道:“你为什么觉得他会一直待在戴遗苏亚山监狱呢?”
那两根巨大的水泥灰色方块前进地速度很慢,但随着他们的移动,那片区域所有的雨水都被遮盖。巨大的雨幕从方块的四边垂落下来,形成宽大的瀑布。
阿莱席德亚继续说道:“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可比现在强大多了。”
卓旧对沙曼云和束巨做了两个手势。他对阿莱席德亚说道:“如果要打架,你,沙曼云,我。你对付第一个。我来收拾我那个家伙。沙曼云,如果地面以分散的形式出现寄生体,就是你的。”
沙曼云说,“好。”
阿莱席德亚把手放在胸口。
他们觉得地面的雨水重新震动起来。束巨毫不犹豫地冲到屋子里,临走前把最后的n倍速功率发动机全部点燃,锁上门。
沙曼云迈着均匀的步子巡视着整个监狱所有的半开放式建筑。
他和寄生体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小。当那片黑影彻底降临到他们头上的时候,所有n倍速功率发动机的火光到达了极限,天上已经飞出去,飞到了一半的,正准备飞出去的全部以不同的弧度袭击到那些方块上。
“唔——”咕噜咕噜地气泡从方块上冒出来,每一个气泡中都长出一只眼睛,红的、蓝的、白的、黑的、黄的,每一个眼睛都是不一样的。唯有他们滴溜溜地看向监狱,转动眼珠的迫切感是一致的。
他们在找雄虫。
正如阿莱席德亚所说,死去的雄虫没有精神力。
如果温格尔死去,他那庞大的精神触角将彻底消散——卡利为了这口美食足足等待了二十余年,他绝对不会放过这一口吃食。
卓旧长长呼出一口气。
他看见那些方块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可以。
寄生体卡利不是真正的本体降临,他上一次固然是来过了。可正如阿莱席德亚描述,他走了。这个寄生体卡利,不知处于什么原因,把自己的双眼和双耳切下来,做成了方块,藏在星球之外,等待着雄虫离开的一刻。
“按照计划来吧。”卓旧看向天空,喃喃道。
阿莱席德亚知道怎么对付这些家伙。他们可不会上去和寄生体拼刺刀,那可太傻了。他揉揉手腕,看着那些从方块中飞出的眼球,上去就是一拳,同时招呼一声沙曼云。沙曼云冲向距离门口最近的一个眼球,一刀将其切成两瓣。他看见无数眼球附着在墙壁上,墙壁上长出诡异的人脸,不断向着监狱内部侵蚀。
他将那些人脸一个一个切开,丢到不远处的雨水坑,看强酸把肉块腐蚀出嘶嘶声。
卓旧擦一把脸上的鲜血,他看向天空,正好和方块对峙着。
在被雨水腐蚀掉的方块正中心,裂开一只三角眼,一只长而尖的耳朵。他注视着卓旧,裂开一个诡异的笑容。
“你……很,弱啊。”
卓旧也笑笑,他指着天空,云淡风轻地问道:“卡利,你体验过雷电的力量吗?”
一道闪电,沿着无数的发动机轨迹,照亮了整片天空。
温格尔需要睡眠。
闭上眼睛,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快速衰败。这种衰败剥丝抽茧,无比清晰地让温格尔看见那些线的终点。
他看见一个古怪的人站在那里,摇晃着老式纺车。
“咯吱咯吱咯吱咯吱。”
等雄虫更走近一些,他终于看见了,那哪里是一个纺车呢?人骨做架,鲜血不断地从纺线上掉落。咯吱咯吱转动着的轮子上长着无数的手。无数惨叫从中传出,坐在纺车前面的人无情地拿起了一把剪子,将其剪断。
温格尔忽然知道那是谁了。
总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也终于清楚了。他将自己的精神触角收回来,那些纺线像是有灵魂一样,从血色的布料上抽离出来,回到了他自己身边。而纺织的人也停下了脚步,安静地背对着温格尔。
“你不是卡利。”
温格尔说道,“但你是寄生体。”
他是不具备攻击力的雄虫。他的攻击不可能给那天的卡利造成巨大的伤害,可任何人都清楚卡利那日手上又切切实实出现了巨大的伤口。
纺织者说道:“第一次,有雄虫感知到我。”
咯吱咯吱声中,他转过头来,依旧是脑袋的背面,无数黑色的纺织线从他的头上覆盖下来,遮住了脸。
温格尔不知道说什么。
他感觉到对方比自己更加强大,甚至比卡利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个寄生体,温格尔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逃生的希望。他说道:“能不能,不要再抽取我的生命了。我想活到……活到嘉虹长大。”
“你的意思是,只要那孩子长大了?我就可以吃掉你吗?”纺织者说道:“温格尔。我和其他寄生体不一样。嘘,你不用想着醒过来。我也不在戴遗苏亚山监狱。”
他继续吱呀吱呀地转动着纺车。
一切却都像是在慢慢地后退,温格尔不住地盯着他看。
“卡利在你的星球放了一只眼睛,一只耳朵。”纺织者说道:“看上去你的爱慕者们,快要杀死他的眼睛和耳朵了。”他发出一个很调皮的尾音,像是感觉到了某大的乐趣。
“不过也有一个坏消息。”纺织者说道:“除了卡利,包括我在内的余下将军级,都知道了你的存在。”
“温格尔,你知道世界上和卡利同等级的寄生体又几个吗?”纺织者笔画一个手势,“足足八个哦。”
温格尔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