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揉暮挽松散的头发,已经到了就寝的时间,她一头青丝彻底松了下来,长度已经及腰,最近一段时间养的越发柔顺有光泽,又滑又黑,穿指缝如流沙一般。
小姑娘这脸也越发好看,瞧着他时眼波流转盈盈,弯成月牙,娇美里又多了一些依赖,肤色白皙,脸色红润,像是两片小火烧云挂在天空。
看得出来,此番提前回来她也是惊喜的,如此这般,日夜兼程也就值了。
暮挽刚要转身去烧水,转身一看顾风晚背后空空如也,好气看他,“谢渊藏已经休息了?”
顾风晚摇头,“他骑马太慢,骑快了总是容易吐,我就把他甩下了,不用担心,再过一两天保证能够回来。”
暮挽抽了抽嘴角,不知用何词来形容如今的三爷了。
夜里睡觉穿的白衫有些长,裙摆在身后葳蕤着,暮挽提着裙摆去了里间炉子旁边,开了炉子烧一壶的水就够了,兑在一桶凉水里刚好。
顾风晚在外面喊她,“不烧也行,我可以直接用冷水洗……”
暮挽里面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千万不行,冷水洗澡很是伤身体。”
顾风晚笑而不语,去找换洗的衣物了,把自己带回来的东西也好好归置一番,总算觉得这宅子像是只属于他们二人的家了。
走到床榻旁边,他看着那边多出来的一本米色册子,外封什么都没写,有些好奇的多看一眼,不知是何物。
这东西是暮挽的,他不能随便翻动,疑惑看了两眼就走开了,去找这边柜子里的一些药材,找了半天什么都没,只有一些现成的金疮药。
顾风晚叹息。
她不能再留着避孕的药丸,必须得自己吃药才行,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只是那药临走之前薛先生还没配好,现在就算已经好了,他现在也喝不上。
那今夜什么事都做不成了。
算是有些小遗憾,但顾风晚很快置之脑后,听到那边已经在兑水,他拿着衣物过去。
掀开里面沐浴屋子的帘子,热气升腾的桶边,她卷起衣袖,一截细弱玉如意的手臂搅动着水,不断试探着温度,听到身后的动静未曾回头,自顾自道。
“已经差不多了,我调的比较凉,但洗起来又不会觉得冷,等会洗完出来记得多穿衣服,今夜还是有些凉气的,可千万别冻着了。”
白色裙袍在身后,青丝如瀑,身形窈窕,恍若画中走出来的女子身影。
顾风晚没敢再多看,等她出去之后,轻轻叹了口气后才开始沐浴。
昔日,他也算是个冷漠无情的将军,对待女人从来都是横眉冷眼,半点好脸色都没有给过,不知被多少人责骂这事,顾风晚也没有要改的意思。
到头来,是自己先破了防线。
水声哗哗,暮挽慌里慌张的跑去了床上,又觉得屋子里的蜡烛点的太多了,似乎有些太亮,赶紧跑过去吹灭了最远的几盏,顺便放下了帷幔。
一层又一层的薄纱落下,她半关了床边这扇窗户,又跑去写了一张纸条贴在门口,文曰:三爷归,清早勿扰。
这张纸用浆糊使劲的粘着了,保准晚上再大的风也刮不走,如此这般,暮挽才算是满意,慌里慌张的又回到床上。
顾风晚洗澡很快,出来的时候正穿着衣服,下意识看了一眼罗汉床的方向。
灯影随风摇曳,吹进来的风居然带着淡淡荷花香,还夹杂着她身上才有的味道,门已关,半数的蜡烛吹灭,只在床边留了几盏。
他走近,手上的动作渐渐停下来,隐隐约约看到了床上一个身影,帷幔中看不清,烛光不盛。
顾风晚三两步走上前去掀开,霎时间看清罗帐中美人斜躺,轻嗅指尖花,含笑问三郎。
“花强妾貌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