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言点头,“他房间收拾了吗?衣服什么的,他现在长高了,以前的估计穿不上了。这么久没回来,床上估计都积灰了。”
佣人笑起来,“你们感情真好,这么多年了还互相惦记。生活用品太太早就准备好了,随时就等着你们回来呢。”
柏言微笑了下,“麻烦你了。”
说完他转身往楼上房间走,却没回自己那儿,而是先去了庄辰栩的房间,就在他房间的隔壁,装饰的也和他那里差不多,只是小一点,没有阳台。
庄辰栩在寒暑假的时候会住过来,半面墙都是书架,还有一玻璃柜的火车模型。庄辰栩喜欢收集各种年代的火车,房间角落里放了一个大型沙盘,是他亲手设计的,铺了路轨,中间是绿植,那些绿皮火车和蒸汽机车真的可以在上面跑。
庄辰栩18岁生日的时候,柏言送他的是一款德国maRkLIn公司制作的英国第一代烧煤机车的模型,庄辰栩找了很多年,一直找不到。
柏言在一次机缘巧合下得知这款模型被一个西班牙收藏家在拍卖会上竞得,特意翘了课去西班牙,接近那位收藏家相差二十岁的小娇妻,做了她一周弗朗门戈舞的舞伴,最后收藏家忍无可忍地以三倍价格把模型卖给他,让他快点滚蛋,一辈子不要再来。
虽然手段有些龌龊,但当柏言把这份礼物送给庄辰栩时,庄辰栩显得很意外,表情比收到那份金额不菲的信托基金时还要生动。
更别说当柏言在后半场私人组织的生日派对上,带着热情奔放的西班牙舞者,表演自己花了半个月时间练会的弗朗门戈舞时,现场的尖叫和口哨简直能把屋顶掀飞。
他把庄辰栩拉入舞者队伍,用手臂勾着人,穿着长袖衬衣和紧身黑裤贴着人转圈,肢体缠绕,然后在庄辰栩无措地抬手搭上自己腰时巧妙地退出来,让那群女舞者把庄辰栩淹没。
柏言气喘吁吁回到位子坐下,抬眼看到庄辰栩好不容易挣脱舞者出来,衣襟散乱,领口大开,纽扣都被扯飞了,脸上还残留着口红印,连耳朵根都是红的。
柏言看着人拊掌哈哈大笑,问他喜不喜欢这份成人礼?
庄辰栩用手背擦去脸上的口红,迈着长腿走过来,18岁,骨骼线条都清秀,还保留着浓浓的少年感,被这样凌乱地捉弄一场,还是显得斯文干净。
柏言看着庄辰栩走过来,生怕庄辰栩是要打击报复,结果人只是俯下身,很轻地抱了他一下,然后说,“谢谢你,小言。”
几乎是瞬间,柏言的耳朵根也红了。
哪怕至今,柏言也没再在其他人身上花过比这次还重的心思。
而现在的庄辰栩也不再是自己送他一份礼物,就会红着脸拥抱自己了。庄辰栩已经得到了这么多,想要的更多,自己再也给不了他惊喜。
柏言绕着这间房走了一圈,然后一屁股坐在床边,果然收拾过了,被褥晒过,散着好闻的味道。
柏言上完班又开了四个多小时的车,累极了,屁股陷进去就懒得站起来,就想在这里躺一下。想着躺十分钟,就回自己房间。结果没想到,一躺下来就睡着了。
直到电灯开关咔哒一下按亮,刺眼的光亮照射眼皮,柏言才醒来。
正好和门口的庄辰栩对视。
庄辰栩看到他,愣了一瞬,随后才动作如常地扯掉领带,把公文包放在一旁的书桌上,“怎么不回自己房间睡?”
柏言撑着身子坐起来,“我来看看这里收拾的怎么样,不小心就睡着了。”
“困的话就接着睡,我去客房。”说完庄辰栩去衣柜拿了点衣物。
柏言站起来,拦住他,“不用,我回自己房间。”
庄辰栩转回身,也没再勉强,淡淡嗯了声。
“你怎么这么晚才到,g市过来只要一个小时才对。”
“6洵搭我车,先把他送回去才过来的。”
提到这个名字,柏言这才想起这几天自己的主要目的。“你们最近关系怎么样?”
庄辰栩抬眼,“怎么了?”
柏言犹豫着说,“你有没有想过,他也许不是你看到的样子。”
“什么意思?”庄辰栩皱眉,“有什么话直说,不要拐弯抹角。”
柏言深吸一口气,“我说了你也不要太伤心,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满街都是,你完全可以找个比他更好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