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庄辰栩看着手里包装精美的小东西。
“是送你的礼物。”
庄辰栩笑起来,“我知道,我是问里面是什么。”
“巧克力。”柏言说,“你想我的时候,可以吃一颗,等到全部吃完了,你就能见到我了。”
“我在飞机上就吃完了怎么办?”
“那我只有再给你寄一盒了。”柏言皱起眉,故作不舍,“省点吃,快递费很贵的。”
一旁的纪睿“嗤”的一声笑出来,然后转过身,嫌弃的摆手,好像看不得小情侣打情骂俏。
庄辰栩没有理他,仍只是笑眯眯地问,“好,我知道了。还有什么吗?”
柏言垫脚在他侧脸上亲了一下,然后说,“还有什么,等见了面再说吧。”
排队过安检,庄辰栩转身冲他们挥了挥手,片刻后就淹没在汹涌的人群之中。
柏言的视线从庄辰栩消失的衣角上收回来,左右张望,一把拉住想离开的谢时玉,郑重其事地对他说,“你得帮帮我。”
谢时玉满面不解,但还是顺着柏言的意思坐上了他的车。
车子在三环上飞驰,敞篷开了,无遮无拦,风猛烈地能把声音扯变形。
“要是被我母亲知道我跟庄辰栩去了同一个地方,她一定能猜到是因为什么。”
谢时玉艰难地分辨柏言在说什么,“所以你要骗她?”
“起码在出国前是这样。出国后,我会找机会跟她说清楚,我想到时候她的手再长也伸不过来。”
“江琴的父亲已经退休了,没这么大权力,否则陈元也不敢在现在回来,还跟她抢市场。”
“我知道,但她毕竟是我母亲。如果可以,我不想跟她起正面冲突。”
对于柏言的顾忌,谢时玉能理解。
柏言的想法倒很简单,只要在他出国前,他的行踪不会被人现就行,以及向医院递辞呈,完成工作交接,也必须在保密的情况下进行。谢时玉得帮他打掩护,
他把这里的一切都抛下了,要跟着庄辰栩离开。谢时玉觉得他这样的行为大胆到鲁莽,他没有国外留学经历,只是出去度过假,真正的生活和度假完全不同,但他还是要走了。
“你去那里做什么,人生地不熟的,你在这里的执照那边也不认可,一切都要从头来过。”谢时玉问。
“是,”柏言迟疑着点头,“学习进修吧,具体的还在跟中介沟通。”
“你就是太冲动了,一下子冲昏了头脑,不管不顾就去做,等真过去了你会碰到很多麻烦的。”谢时玉肃然地看着前方,“不管生什么你都不要后悔。”
“这是我的决定,我会接受一切。”
虽然嘴上是替他担心,可谢时玉心里本能地还是想要祝福,尤其是看到他那么坚决,好像这些问题都不是什么问题,于是也放松了语调,“你们还会回来吗?”
“会的,”柏言转头过来冲他笑起来,露出了八颗牙齿,眼睛弯成了月牙,笑得很灿烂,“也许那时候我们已经结婚了。”
谢时玉被他出乎意料的回答惊呆在原地,片刻后感到一阵车灯闪烁,忙转向车前方,“快看路!”
方向盘打死,跑车惊险地和一辆尖锐鸣笛的大卡车擦身而过。
死里逃生,谢时玉吓出一身冷汗。
柏言也吓了一跳,双手紧抓着方向盘,余惊未定,“靠,我还没跟他上过床,现在死了也太亏了!”
谢时玉后靠上车椅靠背,听了他这句话,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你们才刚开始谈!”
说说都容易,实际操作还是很麻烦。柏言最后花了快三个月才踏上瑞典的土地。
他嚼着口香糖,提着拉杆行李箱,穿行在航站楼内,两侧是大面积的落地玻璃窗。受大西洋暖流影响,这里的夏日晴朗而温暖,仰起头,阳光像多情美人的手拂过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