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宋玉枝又大大方方地跟芳夏道了一声谢。
谢过之后,宋玉枝便准备告辞离开。
霍老夫人喊了她一声,让她稍作等待,接着把芳夏喊到跟前简单耳语了几句,最后让芳夏送宋玉枝出去。
那摆设古朴的厢房里头熏了上好的银丝炭,温暖如春。
到了外头,冷风刀子似的兜头兜面的刮了过来。
宋玉枝不禁打了个寒颤,忙道:“外头冷,芳夏姐姐不必相送。我自个儿出去就成。”
芳夏抿唇笑了笑,道:“小娘子实在客气,我这当下人的也不是弱不禁风。而且还有一桩事,我得仔细说与小娘子听呢。”
原来方才霍老夫人方才把芳夏喊过去,是吩咐了芳夏帮着传话。
也不是别的,就是她老人家也觉得今年这场粥会的“彩头”少了些,便跟宋玉枝另外定了二十桶粥。
其中五桶送到霍家宅邸,另外十五桶就拿到清净寺外,送给附近的香客食用。
“我们老太太还说了,小娘子没比我们姑娘大几岁,却是满手满脸的冻疮。码头上冬日里风大人少,小娘子若是愿意,往后这几日一直到年前,就把摊子支到清净寺这一带来。左右这寺庙都是我们老太太出资修葺的,附近多少都得给她老人家一个面子。各家挤一挤,怎么也能给小娘子挪出一个地方,并不要什么摊位费,不过等到开春……”
宋玉枝真真叫一个喜出望外!
前头她就羡慕这处市口好,但无奈手续难办,自己银钱又不凑手。并不能在这儿摆摊。
没想到刚打瞌睡就有人递枕头。
这霍老夫人简直跟活菩萨没两样!
“我知道,这些摊位都需要经过严格的审查,老夫人能容我在这儿摆过腊月,我就已经是感激不尽了。开春后自然该如何就如何,哪里能贪得无厌?”
芳夏还是笑,“难怪我们老太太对小娘子另眼相看,小娘子这性情委实是讨喜。”
两人又寒暄过几句,又一阵寒风刮过,宋玉枝忙让芳夏不必再送,小跑着往前。
跑出去几十步,她再转身,朝着无奈地笑着的芳夏挥挥手告别,就脚步轻快地离开。
宋玉枝还是回寺院的灶房,毕竟比试虽然结束了,但她带来的一些器具还在灶房里呢。
灶房里的人还未走完,已经听说了她是本届粥会比试的得胜者。
前头和宋玉枝共用灶台的那人拈酸道:“哟,这小娘子好生持家,赢了这粥会的比试,居然连这些个破烂都不忘带走。”
旁边有人跟着笑道:“这还不好猜?看这小娘子的穿着打扮,想来是那些富家太太看不上她,没给什么‘彩头’。她没比咱们好到哪里去,自然得紧张这些破烂了。”
宋玉枝正心情大好,只把他们当成嗡嗡叫的苍蝇。
她脸上带着笑,把自己带来的粗瓷大碗、竹签子、包袱皮等都重新打包好,而后就道:“几位还真没说错,我家那小摊子只我自己一人,无甚规模可言,只粗粗接了四五十桶腊八粥的买卖。时间短任务重,这就回去准备啦!您几位慢慢在这儿拈酸喝醋哈!”
说完就走,半个眼神都没多给他们。
“小人得志的模样!”
“没错,我可听说了,她就是占了个新奇,在腊八粥里搁了白芸豆,又正好被年纪相仿的霍小姐赏识了。”
“运道好而已,也不知道在张狂什么?!”
一众“苍蝇”大醋特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