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誉非迟疑了一下。
就听见霍誉守说:“这辆车有权限,走导航上预定线路,可以直接从这里开下山回市里,不需要乘摆渡车。”
霍誉非顿时不犹豫了,笑眯眯的抱了下霍誉守:“谢谢大哥,姐那里你帮我说一下啦。”
庭院里顿时安静下来,穿过郁郁葱葱的枝叶,玻璃墙内部,周简达正抱着凯撒跳交际舞,其他人端着酒杯,交头接耳,说说笑笑围坐着一圈,神情都很愉快。
这是霍誉非的朋友。
又或者不是。
霍誉守想要再抽一支眼,抬起烟盒,看到上面“有害健康”几个字,还是又放了下去。
宋誉莱那个同学的事情霍启东也跟他提了,倒不是这件事影响有多大,让家里多么重视,而是为了趁机提醒他。
霍启东不允许宋誉莱和应小芳的家人过多接触,原因是要她“学会控制自己的负疚心”,其实这句话,他最开始是说给霍誉守的。
霍誉守低头摸索着烟盒上的浮起的阳文,脑子里想到的确却是霍誉非的那个小女朋友。
他有点好奇了。
霍誉非兴致勃勃的坐上车,启动了车子,才意识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他还没有国内的驾照。
他无奈的摸摸鼻子,然后恋恋不舍的下了车,最终还是乘坐园区的摆渡车下了山。
请园区派了一辆车送他。
车子很快盘旋着绕过山脚,道路两侧的植物从茂盛开始逐渐稀疏,直到终于冲进了B市连绵不断的繁华灯火。
然后天上的星星就看不见了。
除了年龄很小的时候,顾骋再没有对天空中的星星有多更多的兴趣。
天空中的童话再动听,也比不上手中实实在在的东西。
所以他匆匆换上外套,拿上钱包钥匙下楼之后,压根没有抬头看一眼天空。刚好是P大晚自习下课的时间,学生们欢乐的谈笑着从教学楼四面八方走出来,顾骋和他们方向相反,他逆流而上,脚步轻快的走出了校门。
霍誉非在学校门口下了车,给顾骋打电话,却得知他不在学校。
他问顾骋在哪,然后很开心的开玩笑,说对方竟然没有乖乖等他,让他白跑一趟。
顾骋看着眼前漂亮精美的各式蛋糕,反问他:“不是你说要请你吃蛋糕么?”
现在已经十点多了,这家店也马上就要关门,顾骋没有报了自己的位置就挂断电话,然后从这些漂亮的蛋糕里挑了一个最漂亮的。
因为糕点师已经下班了,没办法帮忙在蛋糕上写霍誉非的名字。
虽然蛋糕很漂亮,水果奶油和一些小点心将整个蛋糕点缀的如同新娘的头冠,顾骋还是觉得少了点什么。而且是少了点最美味的东西。
大概是他的孩子气让年轻的店员觉得很好玩,最终从厨房找到一个细长的巧克力牌,平时是用白色的果酱奶油在上面画出花体英文来作为装饰。
顾骋带着手套,手里拿着奶油笔,考虑要写点什么。
忽然想起霍誉非耍赖说的“我请我吃蛋糕,我陪你过生日”,他调皮一笑,在上面小心翼翼的画出这么一句话。
霍誉非在商场的楼下等顾骋。现在已经要十一点了,B市的中心城依旧如同白天一样繁华热闹。一些店在这个时候结束一天的营业,而另外一些,这个时候才刚刚开始。
霍誉非在楼下等顾骋。
他低头用脚尖磨一磨铺着花砖的地面,又仰头看看天上几乎看不见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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