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巴音也是从小在山区长大的,所以,套兔子,打野鸡,这活都不用枪,几天下来收获不比小五子差。
过了凌源,他们在山路上竟然碰上劫道的了,四个人,看穿着是两个日本鬼子,两个满洲国保安军,两个日本鬼子都挎着手枪却没掏出来,而是扛着三脚架,和一些像望远镜之类的东西,两个保安军一人端了把汉阳造,逼停了他们两辆马车。
小五子和二牛都没穿警服,金良则又穿着缎面长袍马挂。又赶着带篷的马车,一看就是肥羊。
这两个日本人应该是出来搞测绘的,而两个保安军是保护他们的,这大冷天的在野外工作确实挺遭罪,好不容易看到过路的肥羊,这几个人肯定是临时起意,打算敲敲竹杠,万不得已就抢了他们,反正有大日本帝国做靠山,谁敢吱声?
四个人走过来,两个日本人也不吱声,笑嘻嘻地看着那两个保安军过来敲诈这伙人。
“干什么的?车上拉的什么?是不是违禁品?都下来接受检查。”
小五子对这一套熟悉,早就从后腰把枪顶上火了,嘴角挂着一丝笑意。
二牛和他是老搭档了,一看小五子的动作就知道他要干啥,也从后腰把枪栓扳开。
金良坐车上没动,而是抬头和那两个日本人说了几句日本话,两个日本人当场愣住了,两个保安军也愣住了,合计这怎么抢到日本人头上了呢?
而小五子和二牛要的就是他们这一瞬间的失神,抬手砰砰两枪,二人都不用说话就知道应该打哪个人。
两个日本人都是脑门中枪,仰面摔倒,到死连枪都没掏出来。
两个保安军反应很快,立马把大枪高高地举过头顶,顺势跪在地上大喊爷爷饶命。
草上飞和巴音过去下了他们的枪,小五子跟他们说:“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不杀你们。”
两个保安军一听小命能保住,一个劲地磕头说:“您尽管问,小的保证有啥说啥,说一句瞎话,天打五雷轰。”
小五子说:“这是哪里?您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劫我们?”
“这儿已经是平泉地界了,倒还是热河省,这两个皇军是承德那边派出来测绘的。我们是给他们当保镖的,这不,看各位像是有钱人的样子,是想抢点外落,当然人家皇军得拿大头,我们只能分个仨瓜俩枣的。”
小五子了解了事情始末,跟他想的差不多。就对他们说:“你们跑吧,跑多远就看你们本事了,我说过了不杀你们。”说罢把枪收了起来,这两个保安军见状撒丫子就跑,蹽得比兔子还快。
而草上飞和巴音已经抬起了枪,“砰,砰”两枪响过,两个跑出十多步的保安军都是后背中枪一头栽倒在还有残雪的山道上。
大伙把四个人的尸体找了个深沟扔了进去,翻了翻他们身上,都是穷鬼,包括两个日本人,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见财起意。
不过两个日本人的枪却很特殊,外形和南部王八盒子挺像,仔细一看,这却是德国造的鲁格,日本的王八盒子就是在仿这种枪,不过人家德国造比王八盒子可好使多了。
他们的挎包里是已经绘制好的地图,这热河省的山山水水画得很仔细,要不说小日本子的野心大得很呢?他们已经把满洲国当成他们的家了。
地图到啥时候都是军事上的宝贝,比望远镜啥的有用多了。小五子很珍惜地收了起来,而二牛却把那个高倍的望远镜高高兴兴地挂在了脖子上。
一行人终于在一个阴沉着天的下午到了承德,从朝阳到承德大概五六百里路,他们竟然走了半拉月。没办法,走的全是山路,不过好在安全,除了遇到那几个劫道的,这一路大多数时候都是平安无事的。
承德,又称热河。雍正元年设热河厅,雍正十一年,雍正帝在清圣祖诞辰8o周年时以“承受先祖德泽”之意,将热河厅改设为承德直隶州,始称“承德”。
金良的老姓就是爱新觉罗,是正牌子的满清黄带子,小时候来过承德,那时候他还是个小贝勒呢。
这回不能住大车店了,金良家实际上在这地方有产业,但他不敢露面,于是还是找了个大一点的宾馆住了下来。
哥几个出去吃饭的时候,金良在街上看见了一个人,他马上变得目瞪口呆,浑身都在颤抖,回头哆哆嗦嗦地对小五子说:“五子你看那边,我没认错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