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宣摇了摇头:“看你们这么说,是无心受人所害,如今被炼制成了药人。药人神志全失,功力却能大增数倍,的确符合你所说的描述。但夜鸦虽会药人之术,可他并不一定是炼制药人的人主。”
“人主?”萧瑟问道。
谢宣点头:“所谓药人皆有人主,炼药人需要以血为引,这一滴血须是至亲之人的鲜血,一般若为亲生父母最为完美,同胞兄弟亦可。若无引,只有药,所成的药人极易遭到反噬,一般活不过三日。”
雷无桀想到了昨晚的那些暗河的杀手,说道:“难怪那些人最后都死了,但是无心,的确给人的感觉和他们不一样,他身上并没有那股死气。可世上还有谁的血能为他炼药人?”
萧瑟长嘘了一口气:“我明白了。”
齐天尘轻
轻甩了下拂尘,沉默不语。谢宣心中微微一动,随即缓缓点了点头。他们同时都想到了那个答案。
看着雷无桀和司空千落依然一脸茫然,谢宣开口解释道:“赤王的母亲宣妃在入宫之前是孤剑仙洛青阳的师妹,她曾与天外天的宗主叶鼎之有过一段姻缘。后来她的入宫也是点燃叶鼎之野心的一把火,所以虽然没有确切的说法,但按常理推断,宣妃应该是无心的生母。若真要以至亲之血做引,那么只能是宣妃。”
“所以要想救下无心,需要找宣妃?”雷无桀问道。
谢宣点头,伸出一根手指:“需要一滴宣妃的至亲血。”
萧瑟沉吟片刻后点头:“我明白了。只需要一滴至亲血就够了?”
“你们不是有小神医在天启吗?只要弄到了至亲血,这对小神医来说并不难。”谢宣说道。
雷无桀和司空千落相视了一眼,脸色都微微一变。谢宣察觉到了,问道:“莫非小神医出了什么事?”
司空千落叹了一口气:“小神医昨天被人重伤了,如今还昏迷不醒。”
“昏迷不醒?”谢宣大惊,“如今皇帝的病不是全靠华锦神医给吊着?这昏迷不醒,该如何是好?我去见她。”
“谢宣先生医术不逊色于她,或许真的能救她一命。”萧瑟抱拳,“多谢了。”
雷无桀急道:“事不宜迟,我们走吧。”
萧瑟急忙对齐天尘行了个礼,说道:“国师,萧瑟告辞
了。”
齐天尘意味深长地说道:“萧瑟,皇子入后宫,可是重罪。”
萧瑟被看破了想法却不心慌,只是摇了摇头:“如今哪还顾得上这些呢。”
齐天尘叹道:“多少陈年旧事,也终于到了洗尽的这一天了。”
“国师厚爱,萧瑟定当不负。”萧瑟转过身,和雷无桀、司空千落等人走了出去。
谢宣也对齐天尘说道:“国师,我与药王谷辛百草素来交好,他这个徒弟可宝贵得紧,我现在得去看看。”
“先生一生洁净,也愿染污泥吗?”齐天尘问道。
谢宣笑了笑:“这天下便是一团污泥,我们身处其中,又谈什么洁净。”
萧瑟他们进来时走的是正门,如今年轻道士引着他们从侧门而出,便遇到了庭院里的人。紫瞳懒得等,已经先去吃午膳了。如今站在那里的是,青城山道法传人飞轩,以及剑术传人李凡松。李凡松手持那柄雷无桀命名的醉歌剑,微微一笑:“好久不见。”
雷无桀见状大喜:“凡松兄弟,还有飞轩小弟弟,真的是好久不见。你们怎么来天启了?”
李凡松却不回答,只是扭头问飞轩:“他是我们师娘的弟弟,我们该怎么称呼他?”
飞轩想了一下:“大概得叫叔叔?”
李凡松向前一步:“雷叔叔好。”
雷无桀也上前一步,和李凡松重重地拥抱了一下:“这天启城,能见到故人,真是值得开心。”
李凡松松开雷无桀,看
到谢宣也走了过来,急忙行礼:“师父。”
雷无桀扭头,一惊:“你现在是谢宣先生的徒弟了?”
“是啊。玉真师父说我还有一份师缘在山间草莽之中,后来我就遇到了谢宣先生,如今跟随谢宣先生学习儒者剑。”李凡松答道,“我们下山时,几位老祖宗给了我们一份游历的地图,地图上让我们来钦天监修习几年。怕是很长一段日子都要住在天启了。”
谢宣打断道:“没有时间叙旧了,带我去看华锦神医。”
雷无桀回过神来:“凡松兄弟,我们有机会再叙。”
李凡松手一挥,醉歌剑却拦住了路,他望向萧瑟:“萧瑟兄弟,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萧瑟点头:“你问。”
“如今天启城的情况,这几日我也打听清楚了,我只要知道一个事情,杀我师父的人,是否也来了天启城?”李凡松一脸严肃地问道。飞轩也紧皱着眉头,望向萧瑟。
萧瑟惑道:“杀你们师父的人是……?”
“暗河大家长,苏昌河。”李凡松一字一顿地说道。
雷无桀率先答道:“昨日他还现身了,他如今是赤王萧羽的人。”
李凡松手一挥,醉歌剑已经落下,他侧身让开了路:“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