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无桀和李凡松的剑气也被消得一干二净,两个人均是力竭,长剑脱手而出,悬浮在了李寒衣的身边。
“还是打不过。”雷无桀苦笑一声。
“这位兄台,你去过雁荡山吗?”李凡松忽然问道。
“雁荡山?”雷无桀不解。
“我这一路游来,途径雁荡山,那里有一道大瀑布,叫做龙湫。曾有徐姓旅人留下诗作,称‘白龙游走荒山间,口吐清泉天雷现’。我遥遥站在百米之外,仍能感受到飞花溅玉般的水珠扑面而来,抬头看那瀑布,仿佛真能看到白色的真龙在瀑布之中翻腾游走。我想我们与剑仙的差距,大概就是龙湫和小溪吧。”李凡松解释道。
“兄台好雅兴,这时候还能引经据典。”雷无桀苦笑道,“兄台可知我们马上要死了吗?”
“怎么死?”李凡松惑道。
“摔死啊!”雷无桀叹了口气。
两个人再度从高空中一坠而下。
唐莲一步踏出,冲着二人狂奔而去。
“唐莲,以你的功力拦不住的。”司空长风叹了口气,对着空中的李寒衣喊道,“寒衣!”
李寒衣冷哼一声,手微微一动,那漫天茶花飞散而下,将雷无桀和李凡松包裹了起来。两个人依然重重地落在了地上,茶花碎裂开来,他们彼此对视了一眼。
“没死?”雷无桀缓缓道。
“他救了我们?”李凡松抬头,却见一道红光、一道紫光冲着自己飞了过来,惨呼一声,“跑!”
话音刚落,那柄桃木剑已剑指他的眉心,那柄杀怖剑也逼到了雷无桀的面前。
李寒衣缓缓落地,冷冷地望着他们。
而司空长风、唐莲、萧瑟、飞轩以及司空千落也都赶了过来。
“哎呀,寒衣,莫气莫气。跟孩子们动什么气。”司空长风伸出长枪一拨,将那两柄剑砸到了地上。
李寒衣往前走了几步:“你们想见我?”
雷无桀和李凡松对视了一眼,急忙点了点头。
“为何?”李寒衣手指一勾,那柄桃木剑飞到了他的手中,“这柄剑叫什么?”
“自己用桃木琢的,还没取名字,要不剑仙你给取一个?”李凡松赔笑道。
李寒衣手指一挥,桃木剑落地而去,寸寸断裂:“懒得取。”
李凡松没敢心疼,只是不停点头:“剑仙说得是。”
“你为何要见我?”李寒衣问道。
李凡松犹疑了一会儿,说:“听师父多次说起雪月剑仙的大名,有些神往。这番听从师命出来游历,
想见一见前辈。”
“现在见到了?”李寒衣目光一凛。
“见到了,见到了。不愧是剑仙,晚辈拜服。”李凡松急忙说道。
“既然见到了,还不快滚?”李寒衣长袖一挥,将李凡松击飞了出去。
飞轩冷哼一声,右手一挥,将那李凡松送到了那匹满是疲态的老马之上。
“大龙象力?”李寒衣眉头微皱。
飞轩没有理他,转身牵过马往城外走去。
李凡松坐在马上连吐三口鲜血,却面带笑意:“此番来雪月城,真是值了!”
“小师叔你差点被人打死,还来值了?脑袋被打坏了?”飞轩瞪了他一眼。
李凡松笑道:“能正面受剑仙一剑而不死,胜过练剑数载,这点道理你都不懂,以后还怎么学无量剑?”
“呸,刚刚要不是我的大龙象功,你早就摔死了。”飞轩不屑道,“枪仙刚刚还说了,我才是真正的高手。”
“高手?你也稀罕?”李凡松闭上了眼睛,没有再说话。
飞轩默默拉着缰绳,这一书生一书童就这么慢悠悠地晃出了城。
司空长风望着二人的身影,感慨道:“青城山这一辈武运、天运分得正好。看来以后的江湖,青城山要从雪月城手中夺去一半了。”
“谁稀罕?”李寒衣又望向雷无桀,问道,“那你呢,你又为什么要见我?”
“恳请雪月剑仙见我师父一面!”雷无桀忽然长膝跪地!
“雷轰?”李寒衣冷笑一声,“他要见我?”
“师父身患重病,将不久于世。雷无桀斗胆,恳请雪月剑仙见师父一面。”雷无桀跪地不起。
李寒衣眼神中微微有一瞬间的波动,但立刻恢复了平静:“雷轰要死了?”
“是。”雷无桀垂首。
“好,我去。但我有一个条件。”李寒衣手微微一勾,杀怖剑到了他的手上。
“不可!”雷无桀伸手欲拦,“杀怖剑是我师父挚爱之物!”
李寒衣挽了朵剑花:“怎么,你以为我也要跟毁去那柄桃木剑一样,断了杀怖剑?”
雷无桀只是说:“还请剑仙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