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霁又质疑:“圣人之言就一定是对的吗?为什么圣人之言就得奉为圭臬?”
这“小子”哪儿来这么多为什么?
李穆不理沈霁,扭头问安静地待在一旁看他们讨论的李云杳:“可是家师的《易论》有哪儿没明白?”
李云杳恭谨道:“小女子愚钝,确实有不少不解之处,不过学生此行不是为了找中允答疑解惑,而是来寻沈郎的。”
沈霁的鸡皮疙瘩又冒出来了,她不可置信,又一副怀疑的神情:“你找我什么事?”
李云杳将自己的读书记交给她:“《礼记·内则》有言,‘男子二十而冠,始学礼’。你如今年少,《三礼》还是该放一放,先习读《论语》为好。这是我早年学习《论语》所记的记,还有心得,你若是不嫌弃……”
“还有这等好事?!”沈霁高兴地接过她的记,心想,“李云杳嗜书如命,对自己的书籍记尤其珍惜,她这次这么大方地拿出自己的记来,四舍五入就是把记给了我啊!”
她觉得自己已经学到了白嫖的精髓。
为防李云杳把记要回去,她一口咬定李云杳的意思是把记送给她的,“你真舍得送给我?那我就却之不恭啦!”
李云杳:“……”
还好她对《论语》的内容已经背得滚瓜烂熟,内容也理解和消化得差不多了,这份记,她曾经也作为备份让系统存放在系统的书架上,所以就当是送给沈霁的吧!
李穆却十分好奇李云杳是如何做记,对论语又有怎样的见解的,便向沈霁借来看一看。沈霁眨巴着眼睛:“老师看完记得还给我,别阅后即焚了。”
李穆多年的修养才不至于让自己翻个白眼,他没好气地说:“这是别人的东西,我怎会拿来焚烧!”
“那老师你这亲自焚烧自己稿件的习惯也不好,以后不如都交给学生,让学生来帮你处理了它!”
李穆气笑了:“你还没打消这个念头呢!”
自从知道沈霁盯上了他的文章,准备等他名声大噪时用来牟利之后,他就慢慢地改掉了“写后即焚”的习惯,而是将文章收了起来,因此友人来找他,都惊奇地现他房中的文稿变多了,还高兴地夸他干得好。
沈霁遗憾自己没能成功收集老师的稿件,再待价而沽。不过一计不成,她又生出一计:“老师积攒的稿件一定很多了吧?随便乱放有些不易整理,不如我帮老师整理了,再出一本文集吧!”
“你这是钻钱眼里了吧?你这劲头要是放在钻研学问上,你早进士及第了!”
沈霁叹气:“这也是没办法的,谁让我爹就是管钱财的呢!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我像他,这不是必然的嘛!”
李穆的嘴角抽了抽:“……”
真想把这“小子”赶出去。
他正因沈霁的能言善辩而头疼不已,门房便又进来说:“阿郎,薛参政及薛衙内前来求见。”
李穆一愣。
这是什么情况?
继沈亿6父子之后,薛正安父子怎么也来了?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作者有话说:
李穆:日常头疼,只有不是学生,胜似学生的雅山能让我稍感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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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时候来我姐家帮忙带娃,明天就要回自己家啦,要搬一堆东西,还得打扫卫生,所以明天后天休息一天(看今晚能多码一章存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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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同门
薛正安带着一脸不情不愿的薛吉进了李穆家的门后,才知道沈霁跟李云杳也在。他确认了沈亿6为沈霁请李穆为师的说法,更加坚定了让自己儿子拜李穆为师的念头。
和薛正安的迫切形成反比的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薛吉,他的厌学之举甚至毫不遮掩,以至于李穆见到他,眉头微蹙,忍不住拿他跟沈霁来比较。
沈霁虽然一开口就暴露了她没怎么读圣贤书的事,可她好歹尊师重道,也乐意学习。薛吉不仅态度傲慢,且谈吐也不为他所喜。
因而薛正安开口请他收薛吉为学生之后,李穆便婉拒了:“下官教继宗一人,便已心力交瘁,实在是无能再教令郎。”
沈霁心想,她有这么难教嘛?老师教她都教到心力交瘁了!可老师之前还夸她天赋不错来着,难道是看在她爹的份上才这么说的?!
俗话说,天赋不够努力来凑,她是不是该努力一下,好让老师认为她孺子可教?然后老师就可以放心地把自己的文章交给她整理,她再搞出一本文集来,待价而沽……
这法子完全是可行的啊!
想到这里,她立马乖巧地待在李穆身边。
薛正安看到她这般模样,更加肯定了找李穆帮忙教孩子是正确的选择,于是拉着他到一旁聊天。
他们一走,薛吉立马原形毕露,大大咧咧地坐在沈霁面前,道:“人都走了,你还装什么呢?”
沈霁假装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老师说,站有站姿、坐有坐相,你的坐姿很不雅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