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为什么要帮你呢?你吃里扒外这么多年待在南禹衡身边监视他,恨不得把这个家发生的蛛丝马迹都往那边送,要不是我哥刚才抢了你手机,你大概也准备第一时间把下午发生的事告诉那边好趁机拿笔钱吧?
我只会帮衬自己家的人,可你这样的行为是我的家人吗?我为什么要帮你?”
“呼呼”的风声仿佛钻进严丝合缝的窗户,吹得南虞浑身发寒,窗外的夜色被凄厉的暴雨冲刷着,来势汹汹,气势磅礴。
南虞看着面前长相纯净的小女孩,这个不过和自己儿子一样大的小女孩,这个她从来没有放在眼中的小女孩,这个她认为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女孩。
然而却震撼地发现她的内心如明镜一样,照射出她最丑陋的一面,她多年来的潜伏,理所当然地住在东海岸,并不代表她的内心是平静的!
可她的母亲不受南家重视,她又是个女孩,势单力薄的她只能嫁给平庸的吕治辰,吕治辰整日游手好闲,日子越来越困苦,她如果再不找一个靠山,如果不去做这些,以后自己的儿子说起来姓南,可连口饭都吃不上!南家人也会像对待南禹衡一样对待她的儿子,可她的儿子如何能独自抵抗南家那些成精的人!
她如果不对那边言听计从,就会被赶尽杀绝,她别无选择!
短短半分钟的对视,秦嫣的双眼剔透得如夜空中璀璨的明珠,不断击垮着南虞心底的防线,让南虞被逼得越来越奔溃,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低下头捂住脸。
秦嫣收回视线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滂沱大雨阻隔了视线,淡淡地说道:“姑妈也不用感到为难,我没打算赶你走,也没打算逼你跟那边撕破脸。”
南虞放下双手震惊地看着立在窗户边的身影,明明那么年轻,明明那么纤瘦,可她却在她身上看见一种势不可挡的气场,就像…就像下午的南禹衡!
南虞猛然一惊,她住在东海岸几年时间,好似在这个晚上才突然看清那个病弱的男孩和面前这个娇柔的女孩!
她声音有些颤抖地问:“你到底要怎么样?”
秦嫣回过身,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平淡地说:“我要姑妈和那边照常保持联系,原来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唯一不同的是,但凡需要向那边汇报的,一律要经过南禹衡的点头,他确定能放出去的消息你再放。
另外,你定期到那边走动,南禹衡需要的消息,你要想办法弄回来,当然,不会让你做多复杂的事,也不会让你为难,只是…”
她缓缓几步踱到南虞面前拍了拍她的肩:“姑妈可别再卖我们了,我给你个机会又能收受那边的贿赂,又能得到我们的关照,只要你聪明,知道什么事能干什么事不能干,就算我和南禹衡以后真的敌不过那边,我也绝对不会拖你们全家下水,现在我把决定权交给你。”
她嘴角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看上去清淡纯净,然而却藏着让人无力招架的犀利。
说着让南虞决定,实际上根本没有给南虞第二条可以选择的路,她到底待在南禹衡身边这么多年,倒也学会了踩住别人尾巴问人家疼不疼这招!
两分钟后秦嫣走出那间房,荣叔从走廊那边迎上来:“怎么进去半天啊?”
秦嫣轻松地说道:“和姑妈聊会。”
然后递给秦智一个眼神:“把手机给姑妈吧。”
秦嫣再次下楼的时候,秦智拿了把伞回家了,南禹衡回过身看着秦嫣,她朝他走去对他说:“你去南舟房间吧,姑妈在那等你。”
南禹衡微微眯起眼睛:“你干什么了?”
秦嫣轻描淡写地耸耸肩:“没干什么呀,就是让姑妈懂得站队的重要性,奉劝她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
她双手穿过南禹衡的腰间脸上漾着讨好的笑意:“我不是说要策反南虞姑妈的吗?现在她正在恭候理事长大人的差遣,我想,你今天晚上肯定有不少事要嘱咐她的吧?你不是说想试试看那边是敌是友吗?路子我为你打通了,以后少小看我!”
她有些骄傲地昂着头,本来准备等着南禹衡夸一夸她,却不料南禹衡沉着眼揪了下她的鼻子:“你去看看芬姨吧。”
说完南禹衡便上楼了,秦嫣轻悄悄走到芬姨房门口敲了敲门,然后轻轻推开了她的房门,看见芬姨一边跪在地上收拾被扔到地上的衣物,一边嗅着鼻子,这还是秦嫣长这么大第一次看见芬姨如此难过的样子。
她什么都没说走过去蹲下身,从身后抱住芬姨将脑袋埋在她的背后内疚地说:“对不起,你打我吧。”
芬姨身子明显一僵,而后低下头抬起袖子抹着脸上的泪水,秦嫣收紧双臂脸不停在她后背蹭着:“都是我的错,我下次再也不会这样了。”
她三言两语把用仿画逼南虞招供的事情告诉了芬姨,芬姨却说道:“也不知道跟谁学的,现在越来越会使坏了,我都要被你气死了!”
秦嫣声音软甜地说:“跟你家少爷学的呀,还能跟谁嘛,而且,我这不叫使坏,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她能诈你偷东西,那我就诈她。”
芬姨将泪水抹干净才拉开她的手,站起身低下头看着她:“不早了太太,你该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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