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气不敢喘,生怕打扰了叶浅浅。
叶浅浅抽出一根五寸左右的针,扎在李文航的腰上。
“有感觉吗?”
“没有。”
“我在探针,若是有感觉,就告诉我。”
李文航有些紧张,全副心神都聚集到了腰上。
以前的大夫,只是用手摸,并没有这么细致。
叶浅浅扎到第五下的时候,李文航出声:“有,有点麻。”
叶浅浅捻捻针,又插进了半寸。
“有点疼!”他的声音轻颤。
是激动的。
很久都没有感受到这种疼了,他竟希望再疼些。
让他知道自己不是死的。
叶浅浅拔出针来,问题出在第五腰椎上,其实肉眼可以看出这块有些微肿,只是因为针灸下多了,或者按压多了,所以没人意识到问题。
她已经有了初步的判断,应该是里面存了积液。
一般来说,很多积液是可以自行吸收的,但他的并没有被吸收,反而越来越严重,现在看来,下身瘫痪无知觉,应该是已经压迫了下肢神经。
“叶妹妹。。。。。”
叶浅浅在凝思,没有说能治,但也没一句定死的话,董芳菲有点等不及了。
想着早死早生,一闭眼就问了。
“我相公,可还有救?”
“董姐姐,我有个问题。”叶浅浅纳闷:“刚从牢里出来的时候,是谁给治的?”
这原本真的是个很小的问题,下个针,敷点药,也就成了。
怎么会越来越严重,都压迫到神经了呢?
这时代,医术真的有这么差?
“是找的济世堂的闫大夫,当时他说相公这是小伤,可后来,他又说有点不妙,里面存了淤毒,清理不出,就会导致双腿枯痹。”
“事实上也就这样,后来,我又请了好些大夫,都这么说。”
闫大夫,又是他?
叶浅浅觉得此事不简单。
他虽然没有医德,但在安阳城,百姓却都知道他是医术最好的,开着最大的医馆。
“他现在又告诉你,配灵芝,五裂黄连等珍稀药材入药,能治这病?”
“是。”董芳菲不明所以。
却隐隐觉得叶浅浅的意思不对。
“难道有什么问题?”
“当然有问题。”
叶浅浅已经确定姓闫的又在害人。
“灵芝,补气养血,安神,止咳平喘。五裂黄连,清热燥湿,泻火解毒。两者,一个温补,一个泻火,缘何能用一处?”
“且姐夫这身子,温养可以,泻火岂不是加重病情,他若不是存心害人,就是想骗你的银子。”
董芳菲傻眼了。
骗银子她无所谓,可若是害人。。。。。。
相公刚开始就是他治的,难道。。。。。。
她觉得手脚冰凉。
那闫大夫是她请来的,当时相公还嫌贵不让请那么好的,可她坚持。
如果是真的,岂不是她害了他。
董芳菲想哭。
“芳菲,不是你。”李文航握住她的手,目光带着心疼。
他总是这么善解人意,一眼看出她的所思所想。
“可。。。。。。”
“不是你。”李文航坚定重申。
“闫世增与我无冤无仇,不可能主动害我,唯一可能的是陈家,陈家收买了他,要置我于死地,不是闫世增,也会是别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