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妃!”徐姑姑恭声道。
徐初盈点点头,便带着银屏、碧罗进了殿中。
碧染心不在焉的听着徐姑姑的分派,心里头暗暗急。
干活还没多大会儿,趁人不备便悄悄偷个空儿溜了出去,急急去往元侧妃那里报信,顺便通了个气,省得万一在燕草所言上露出马脚。
徐初盈进了东次间,便将银屏和碧罗也打出去帮忙监督,自己一个人坐在榻上,顺手拿过一本地理杂记翻看,管他里里外外一片嘈杂吵闹。
要处处仔细收拾擦拭整理好,至少也要到半夜!等着吧!
她倒要看看,这些人下回还敢不敢再如此。
不想,门外突然响起一声充满惊怒的呼喝:“这是怎么回事!”
声音之大直透屋里,徐初盈不但吓了一跳,也分明看到烛火也猛的晃了晃。
是燕王。
她忙将手中书卷搁下,起身匆匆迎了出去。
“王、王爷!”
“参见王爷!”
外头奴才们已经乱作一团,顾不得手里正做着什么,忙不迭的跪下行礼。
“王爷!”徐初盈上前,屈膝福了福身,微笑道:“臣妾失迎,还请王爷恕罪!”
燕王凤眸幽暗,本就冷冰的俊脸因为绷着更显得线条冷硬、棱廓分明。
他显然不耐烦徐初盈这一套官面上的虚礼,不耐挥手打断她,眉梢上挑,冷声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众人脸色一白,心中越惴惴,有的吓得腿脚都软了。
徐初盈淡淡一笑,道:“臣妾离开这阵子,屋里屋外都有些脏乱,便让人收拾收拾!”
跟聪明人说话向来不费力,燕王自然听得出言外之意,脸上更黑,轻哼一声拂袖进殿。
徐初盈忙跟了进去。
众人惴惴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看到殿中处处凌乱,随便一瞥,便看到嵌螺钿梅花高几上蒙着一层灰,燕王不由大怒,喝道:“这些混账东西!一个个反了天了!”
外头被这一喝唬得面如土色,好几个“啊!”的低呼一声软倒在地,筛糠似的抖起来。
这边正紧张得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谁知又来了一批不之客。
只见灯笼齐亮,元侧妃带着一群丫鬟婆子急急涌了进来,看到满院子的人也不及细看状况就心下气恼,高声道:“姐姐回来了怎也不叫人去妹妹那说一声!这些奴才们越大胆了,竟敢如此怠慢姐姐!妹妹若知晓了,断断饶不了她们!”
她故意放纵明春殿奴才们胡作非为,原本以为徐初盈回来之后看到如此状况定会气得揪着她一通作大闹!
正好呢,叫太妃和王爷也好好看看这泼妇的样儿!
不想,徐初盈压根在她那儿连面都不露,只管关起门来作明春殿上下。
这边大张旗鼓的做着整理收拾通宵的打算,元侧妃如何还坐得住?
这不分明在打她的脸、指责她管家不利吗?
且经了如此一事,明春殿上下怕是再也不敢轻易怠慢这位王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