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木屑四溅,姬廉月缩着脑袋往霍显身后躲了躲,正想说什么,这时候外头一群衙役一拥而入,也不知道是谁跑去报了官,皇城脚下,京府老爷管的就是他们这些日常仗着身份行凶的皇亲国戚!
看着那气势高昂往里头冲的衙役,飞快将那些书生从王府侍卫手下解救出来,四五个人合力摁住那几个正忙着砸店的便装锦衣卫……
四五个人脸上都挂了彩。
店内一片狼藉。
领头又有人去问那鬼哭狼嚎的掌柜这是什么情况,那老板得了救星,便是一阵声泪俱下的哭诉!
“……”
姬廉月被眼下一片混乱闹得有些头疼,放开了霍显,转头去看已经从楼上下来走到自己身后的顾阳。
顾阳今日下了职,出宫会师兄,换下了飞鱼服绣春刀,只带了个象牙牌和几个兄弟……眼下砸店被不长眼的拦住了,扫了一圈这些衙役居然一个都不认识,顿时也有些无语。
“不是带了象牙牌么!”姬廉月恨不得踢他。
顾阳唇角抽了抽:“象牙牌又不是尚方宝剑!想啥呢!”
霍显懒洋洋笑了笑,站在旁边一副准备看所有人笑话的模样。
姬廉月更是面上火辣:“太阳都要落山了,顾阳你行不行,老娘刚才落了狠话的,你这让我面子往哪搁!”
顾阳简直没法纠正他的自称——
头疼着呢!
想来想去,也只好拼了老脸,清了清嗓子,上前一步,掏了象牙牌:“可以啊你们这些蠢东西,狗拿耗子是吧!看见了没,锦衣卫办案!谁敢动!”
锦衣卫是什么东西,天子鹰犬,手握重权,只为天子效力,职权架临六部三大营,夜里手起刀落砍了谁都不带商量的——砍错了拖出去挨顿打就算了……
锦衣卫平日素来在京城横着走,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那些个当官的听了这三个字恨不得夹着尾巴躲远些。
这会儿一个距离顾阳最近的衙役居然真的一个哆嗦停下来,转头看了眼顾阳——却发现说话那人,没有华丽如阎王的飞鱼服,也没有那把令人闻风丧胆的绣春刀。
差点儿吓得灰飞烟灭的三魂六魄回来了些。
“锦衣卫办案怎不穿飞鱼服?!”
人群里有人喊,定眼一看,居然是方才那个慰问客栈老板的领头人——看他样子,似乎与这位客栈老板是相熟的。
原来是有背景。
难怪敢如此嚣张,放任店中酒客书生肆意编排驸马状元郎。
顾阳转头无奈地看了姬廉月一眼,似乎在说:看吧,我就说了他们不买账。
眼下,那人见呵斥住了这气度不凡的一群人,以后怕不是又有得吹嘘某年某月某日惩奸除恶,制住了刁蛮护公主——
正洋洋得意,忽然听见外面一阵马蹄混杂着马鸣,一声铿锵有力的:“锦衣卫办案,谁敢拦!!!”
众人一愣。
回头望去,只见客栈门外忽然杀到一群高头骏马,骏马蹄下尘土扬起,骏马之上,十余名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俊郎少年动作利落翻马而下——
如鱼贯入,井条有序地从门外依次进入。
众人看傻了眼。
那些衙役,在看见飞鱼服华丽刺绣摇曳的瞬间,已经“扑通”“扑通”干净利落跪下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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