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玖羲看穿了唐雲的想法:「母親,我只是祝容的師尊,以後祝容是要娶妻生子的,況且他的修為已經很高了,足以讓他這輩子不受威脅和暗算。如果他一直跟著我,有什麼好處嗎?」
唐雲喃喃道:「說是這樣說,可是祝容……」
瞿肅湊過來對唐雲說:「雲兒。」
唐雲低聲說:「祝容這樣重情重義的孩子……」
她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祝容竟真的會離開,甚至連她都未曾知會一聲。
唐雲越想,心裡就越難受。
她本就身體不好,眼下憂思過度,更讓她乏力。
而一直關注著唐雲的瞿肅馬上就知道唐雲的狀況有些不好,他說:「好了好了,既然祝容是自願走的,那咱們就不強迫他留在靈山派了。只是,小玖,你給祝容寫封信,讓他多回來看看我們,總不能再也不見他姨姨和姨夫了吧?」
瞿肅的要求不算過分,瞿玖羲便答應了:「好。」
唐雲又補充道:「馬上就寫。」
瞿玖羲也知道唐雲的身體不舒服,對於唐雲的話,他自然是滿口答應的:「好,我知道了,母親,您先好好休息,我回了朝槿軒就寫。」
瞿玖羲對瞿肅使使眼色,瞿肅便擁起唐云:「是,小玖說的是,你先好好休息。」
封鶴凌也馬上就說:「我帶你們去房間吧。」
瞿肅和唐雲還是住以前他們住過的客房,他們已經認識路了,倒是不怎麼用封鶴凌帶著去。但是封鶴凌是主,他們是客,還是得主人帶著客人去客房的。
瞿肅扶著唐云:「那就麻煩封掌門了。」
瞿玖羲本也想跟著去,瞿肅對著瞿玖羲使了使眼色,示意他不用跟著。
瞿玖羲這才止住自己的腳步。
看著封鶴凌帶著瞿肅和唐雲離開,瞿玖羲便回了朝槿軒。
剛到朝槿軒門口,瞿玖羲就看見封景淵和方玄玉也在。
封景淵一看見瞿玖羲,就跟看見什麼稀罕物一樣:「哎,你可算是回來了。」
方玄玉站在一旁微微笑著看瞿玖羲,什麼話也沒說,但他的眼神全都聚在瞿玖羲身上。
瞿玖羲自然知道自己這段時間不見客,讓封景淵和方玄玉擔心了,但是瞿玖羲心裡的憂愁無法排解,不想和任何人交談。
現在祝容是他的外室,瞿玖羲雖說心裡沒這麼苦悶了,但還是會忍不住地想一些東西。
眼下見著封景淵,瞿玖羲便道:「怎麼了?這副樣子跟好久都沒有見過我一樣。」
封景淵道:「這可不是?我都多久沒見你了?你成日裡待在朝槿軒就算了,還不許我們上門看你,你真是耍的好大的威風。」
瞿玖羲也不接封景淵的笑話:「行了,別貧嘴了,快進來吧。」
封景淵嚷嚷道:「你要早說我們能進來,我們也不至於在門口等你這麼久。」
瞿玖羲不接封景淵的話茬,他問:「喝什麼茶?」看著像是要自己親自去沏茶的樣子。
封景淵這才意識到:「柳呢?柳跟你一起去的,沒跟你一起回來?」
瞿玖羲淡然道:「我這裡也沒什麼需要他照顧的,便索性讓他留在瞿家了。」
封景淵和方玄玉對視一眼,紛紛在對方眼中看到了不相信。瞿玖羲無緣無故地讓柳離開,倆人都覺得瞿玖羲是因為祝容的事,還沒緩過來呢。
封景淵道:「柳雖說幫不上你什麼,但是……」封景淵想說,有柳在朝槿軒里,瞿玖羲也不算是孤零零一個人。
但是他覺得這句話還是不要對瞿玖羲說的好,不然平白又讓瞿玖羲想起傷心事來。
但封景淵的話已經說出口了,又突然收回去,瞿玖羲和方玄玉都在等著封景淵說下一句呢。
封景淵見倆人都看著他,便擺擺手說:「剛剛想說什麼來著,但是忘記了,不管了,咱們先喝茶,什麼茶都成,我渴的很。」
瞿玖羲也不管他了,徑直去沏茶了。
封景淵和方玄玉坐下,他們倆就開始竊竊私語,準確地來說,是封景淵絮絮叨叨的:「玄玉,你說小玖這可怎麼辦?」
方玄玉往瞿玖羲的位置瞥了一眼,只是他看不到瞿玖羲。方玄玉道:「什麼怎麼辦?我覺得挺好的。」
封景淵卻道:「哪裡挺好的?你看看他,之前祝容在的時候滿臉都是溫和的神色,就算是修無情道也有個人樣,但是現在呢?你看他那臉色,冷淡的很,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
方玄玉道:「師兄向來最疼祝容,祝容的事情對他的打擊一定很大,師兄重情,豈是一時半會兒就能釋懷的?我看師兄這樣,已經很好了,況且師兄素來有自己的主張,咱們就別摻和了。」
第212章繼任儀式
封景淵嘟嘟囔囔地說:「什麼主張,我看呀,他就是太傷心了,我們得想辦法安慰安慰他。」
封景淵還要再說一些什麼,這時候瞿玖羲已經泡好茶了,封景淵索性閉嘴。
封景淵和方玄玉好像兩個乖寶寶,端坐著等瞿玖羲的茶。
瞿玖羲把茶壺放在石桌的中間,一邊倒茶一邊說:「怎麼這麼安靜?你們倆都不說話嗎?」
封景淵和方玄玉對視一眼,倆人好像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還是方玄玉道:「這次伯父伯母打算來住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