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灃聞言,臉上的表情更加難看:「你說什麼?」祝容和瞿玖羲在一起了?離灃使勁想要從祝容的表情上看到一些撒謊的蛛絲馬跡,但是很遺憾,他沒有看到。
祝容道:「人快要死了,連聽覺都失去了嗎?」很明顯,在嘲諷離灃。
這時,離灃拼命讓自己穩住,突然,他笑得有些癲狂:「是了,若你和瞿玖羲真的成仇人了,你就不會這麼平靜了。不過祝容,你是瘋了嗎?你那個師尊,如清風朗月一般的人物,你就讓他跟著你逃離靈山派,在這個魔宮當一個侍君?他嘴上不說,但你認為他心裡當真不會怨你嗎?保不齊過兩年他直接將你誅殺!」
祝容如同看螻蟻一般看著離灃:「都這時候了,你就別激我了。現在想想,你當初找我回來,對你來說確實是有好處的,如果你安分守己一點,現在坐這個位子的還是你,可惜就可惜在,你實在太自私了,貪婪成性。」
祝容說著,他的眼神又挪到隔壁的牢房看了一眼,宋玉成昏倒在地,估計是剛剛行完刑。
祝容最後給離灃留下一句話:「你放心,你死了之後,我會讓宋玉成來陪你的,也省得你一個人孤孤單單了。」
祝容走出牢房,離灃的叫喊聲被隔絕了。主使一直畢恭畢敬地,祝容擺擺手說:「不用送了,我自己回去,你看好他。」
主使自然是答應:「遵命。」
祝容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太陽光刺得他眯起眼來,祝容想,離灃和他都是一樣的人。
這個宋玉成,對於離灃不可謂不忠心,不是離灃的兒子,卻像對父親一樣對離灃,可以說,離灃那麼多子女也比不上這個宋玉成。
祝容能夠理解離灃的心情,宋玉成把離灃當作光,離灃自然會想要守護宋玉成,這才會哀求他留宋玉成一命。
簡而言之,離灃和他一樣,都是會為重要之人付出一切的性格。
而這個重要之人,就好比是離灃眼中的宋玉成,他眼中的瞿玖羲。
祝容又想到瞿玖羲,心裡有些發愁,這雖說是天天都能見到,但只有晚上才能相見,就好像他見不得人一樣。
祝容心裡想,他確實是見不得人,一個魔族外室,怎麼能夠光明正大地出現在靈山派掌門身旁?
他難道要一直這樣嗎?
祝容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以至於和瞿玖羲見面的時候,瞿玖羲見祝容老是走神,不由得出聲問道:「祝容?」
祝容回過神來,見瞿玖羲關切地看著自己:「可是魔界有什麼事情?」
祝容搖搖頭:「除了要準備婚事,沒什麼事情。」準備婚事,也沒有什麼需要祝容準備的,李秀文會準備,況且那妖王雍卜就早已都安排好人打理了,根本不需要祝容上心。
祝容知道自己的憂心瞞不了瞿玖羲,但是他並不太想讓瞿玖羲知道自己的擔心什麼。於是祝容主動說:「我今日去見離灃了。」
祝容給了瞿玖羲一個暗示:我是因為離灃才魂不守舍的。
瞿玖羲瞭然:「怎麼樣?」
祝容道:「他確實快死了,說起來,這些年他對我倒也還行,雖然一開始逼我成魔,後來又利用我,但人都是自私的,若是換了我,我可能會比他更絕情。」
瞿玖羲在一個充滿愛的家庭里長大,他又是獨子,就算年輕的時候和家裡人不常見面,但他能夠從瞿家送來的各種物品中感受到父母雙親對自己的愛的。
因而他不能完全理解得不到愛的祝容,若是他真的徹底了解祝容,他就會知道,祝容所說的話,重點並不在父子情感上。
祝容完全在講述一個事實,一個他和離灃之間的糾葛的事實。
而他在講述這個事實的過程中,並沒有帶上什麼情感,他對於離灃,完全就是把離灃當作陌生人。
但瞿玖羲依據父子親情,腦補出了祝容對離灃又愛又恨的心理,他現在對於祝容剛剛的走神表示理解。
瞿玖羲主動抱抱祝容,他想要安慰祝容,但是不知道說些什麼,索性便什麼也不說。
祝容回抱住瞿玖羲,他把頭埋在瞿玖羲懷裡,對瞿玖羲說:「師尊,你會一直陪著我的,對不對?」
瞿玖羲直面感受到了祝容的脆弱,瞿玖羲以為,祝容的脆弱自從他度過了少年期,就不會再出現了。畢竟成年的祝容已經很少對著他撒嬌了。
但事實證明,祝容不是不傷心,是未到傷心處。
在這種情況下,瞿玖羲輕輕拍著祝容的背,做出一種愛撫的姿態。
瞿玖羲回答他:「對,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在瞿玖羲的頸窩裡,祝容露出了一個得逞的笑。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啊,師尊。
第218章曖昧痕跡
五年後,靈山派。
瞿玖羲和封景淵等人在主殿商量事務。
當然了,封鶴凌也在這裡。
這次商量的事情主要是讓封景淵、方玄玉等人接長老們的位置。靈山派中有規定,其門下傑出弟子可以直接接位置。當然,不是長老的直屬弟子也可以升任長老,只要有能力,靈山派自然歡迎。
說來真是慚愧,這些年靈山派接收的弟子都十分庸常,除了瞿玖羲是一個天才,封景淵也算是個煉丹天才,就沒剩下什麼可以讓封鶴凌在外吹噓的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