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景被崇阳这么说,倒是有几分不好意思来。
长兄如父,如今母后父皇皆不在,他自然把崇阳当作长辈。
就像所有思慕少年在父母面前不好意思开口一般,崇景向来与崇阳无话不说,这回,却是真的有些难以开口。
之前说自己喜爱男子是假,倒也能坦率开口。
但这一次,自己倒是真的对那人有意,反倒难以言明。
犹豫片刻,崇景微微的点了点头:“此人尚合臣弟心意。不过,这种事情勉强不来,如他与我有意最好,如若不然,臣弟并不想勉强。”
“吾弟天人之姿地位超然,又有何人拒绝?”崇阳大笑。
却又再次补充,“当然,我也由你意思。但是只要皇弟说一句喜欢,不管他愿不愿意,一旨下去,谁敢抗旨!”
“皇兄可慢些。”崇景摇摇头。
“也是,还有一些世子未曾入京,等所有人来了,你再做决定也不迟。或许其他人更合弟的心意也说不定。”崇阳又说道。
他拍了拍崇景的肩膀,“这也好了却我的一桩心事,吾儿都七岁了,你还未曾成亲。孤苦一人,让我如何放心。”
崇景:“……”皇兄真的是操心。
邀请
而楚季旸那边,刚回驿站,信安就急急忙忙扶他躺下了。
双腿被放置妥当,信安洗净手,抹上秘制膏药,才开始给楚季旸按摩起来。
这是楚季旸每日必做之事,在王府多时,信安生怕耽搁了。
“世子似乎对着景王爷有些特别,难得见世子胃口如此好。”
信安自幼照顾楚季旸,两人关系也比一般主仆要好,所以说话也颇为随意。
“景王爷的确非同凡响。”楚季旸点点头,“或许比传闻中还有深不可测。”
深不可测?
自家世子居然用了这个词,信安想着一直在露着笑意的崇景,有些不理解。
能轻易让人卸下心防,但这一点,就足以让人觉得可怕的了。
真性情,还是假伪装,都未可知。
楚季旸微微阖上了眼睛,脑中却总是出现崇景笑意盎然的模样。
皇室子,真的有如此简单真诚之人吗?不可能的。
据细作回,京中安防全在崇景之手,甚至幕后机密处,也是他主管。
这位新帝的胞弟深得天子信任,也掌握了足够的实权,能从天子之争中存活,必然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崇景,或许比想象中还要棘手。
是夜,一只信鸽从郝京飞出,飞往楚国。
在大崇开国之初,先帝为了遵循诺言,奖励与自己打天下的兄弟,采取了分封制度。
自今已经五代了,每一代亲王也分封出去,乃至于大大小小的诸侯国就有二十七个了。
从年后天子的旨意下达,诸位世子陆陆续续进京,到今天已经有十几个到京,依旧有数十个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