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结婚的时候女方无意宣扬,岑祚舟当然配合,两人只是领证走过场。
两人离婚时,岑浪已经出生。
岑祚舟不允许外界存在任何一则可能会伤害到岑浪的留言,因此跟她母亲达成协议,双方第一次在除利益外,目标一致地做了一件事。
那天港厦市的各大财媒、娱媒得到风声,蠢蠢欲动,而壹浪集团公关部与女方背后的集团公关强强联手,连盯媒界一个月,愣是将离婚消息压得密不透风。
“说是演戏,原来是想假戏真做。”
岑祚舟眼也不抬,反敬自己儿子一句。
岑浪皱眉啧了声,“说什么呢。”
话落,他佯作无意地四下探了眼,发现没有时眉的影子,这才安心喝茶。
岑祚舟淡淡挑眉,懒得跟他扯,暂且放过这个两人都非常不擅长的话题,语气清冷地提醒岑浪:
“黄世海绝不会成全办公室恋情。”
岑浪差点呛到,“说了没那意思——”
“我的意思是,”
岑祚舟看向他,口吻客观,“当心你演这出戏,会影响到人家女孩子的事业。”
“您想说什么?”
“辞职吧。”岑祚舟将指尖茶盅敦在木桌上,眼色寡淡,将这场父子局的结尾句呼应回岑浪起初扔出来的那句话。
“你也该回壹浪了。”
初秋清风送爽,茶苑飘香。
场景乍然抽离推远,汇聚,再重现,收束于一楼时眉的房间。
楼下围炉煮茶的一幕,被清晰投映在落地窗上,时眉嚼着泡泡糖坐地上临窗观赏。
坦白说,岑浪真的给她很多“惊喜”。
怎么会有人性格反差到割裂。
清醒时冷漠倨傲,目无下尘;醉酒时温顺无害,纯澈谦逊;害羞会连耳朵都红飞,会孩子气的收集玩具打电动,还有…
还有就算再拽天拽地,在父亲面前,也得乖乖地煮茶斟茶,一次不过关再来一次。
“啧啧…”时眉轻叹摇头,嘴里好整以暇地吹起泡泡,内心感叹这位少爷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她不知道的。
这时,茶苑中两个男人起身。
猜测应该是谈话结束,时眉将唇上的泡泡糖吹破,嘬了个响后,跟着起身跑下楼。
偷偷站在楼梯上,她看到岑祚舟离开之前,递给岑浪一份厚厚的皮质本文件,具体没太听清,只隐约听到什么“礼物”两个字。
“出来。”
岑祚舟走后,岑浪头也不回地开口。
时眉扁扁嘴,不情不愿地走到楼梯口,腹诽这男人怎么耳朵这么好使啊。
她扫了眼岑浪手里的东西,眸波一转,弯起月牙眼打趣道:“没想到岑总这么平易近人啊,哪像你,一天到晚冷着张脸。”
“平易近人?”
岑浪都笑了,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用这种词语形容他老爸。
他随手将文件丢去沙发,慢吞吞地往前挪动步伐,歪头看着她说:“可我怎么觉得,你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失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