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露侬与岑祚舟,依然是这里的两个“怪人”。毕竟这年头肯静下来心来喝喝茶、下下棋、听听小曲儿的,基本都是有钱又闲的中老年人。
所以,当杭露侬从周围人那里确认到,那位从来西装革履,冷感疏离的年轻男子就是港厦首富岑祚舟时,
她没有立刻有意去接近。
杭露侬表现得很有耐心。
耐心等待,耐心地沉住气,耐心地与周围人混熟后,在茶余饭后进一步探听到更多关于岑祚舟的事情。
耐心又认真地听讲育儿课;
耐心又努力地锻炼棋技;
成为无论顶楼或是地下,无论教授或是棋客口中优秀又最另类的谈资,让岑祚舟每次一步入这两个地方,耳边总充斥着对她的好奇与探讨。
当他被动接收着关于杭露侬的信息时,她突然消失了。
很长一段时间,销声匿迹。
于是这更加引起众人的好奇。
于是岑祚舟只有被迫更频繁地,听到更多人们对她的猎奇心。
终于良机成熟。
在杭露侬时隔数月后重回001号棋牌室,一众棋客老人家闲侃要求两位年轻人来一次巅峰对决。
杭露侬不动声色。
内心却有些犹疑,她不确定自己几个月来变相接近岑祚舟的努力,包括她故意玩“消失术”的欲擒故纵,效果如何。
“最近很忙么。”
直到淡漠孤傲的男人,解开西装扣,主动端坐在她对面。
“忙。”杭露侬执白棋,掷子落定,四两拨千斤地回答:“忙着找男人。”
岑祚舟稀微挑眉,修瘦指骨夹起墨玉棋子,啪嗒掷入线格,语气懒散:
“找到了么?”
杭露侬专注盯视着他棋落的位置,随口回了句:“还在努力。”
“所以,有理想的目标了?”
岑祚舟敛下眼皮,字音平稳,捡走两颗她被困守的白色棋子。
“一个非常优质的上品男人。”
杭露侬撇撇嘴,上掀长睫,视线在暖调光色里凝向他,嘴角挑起,说:
“外貌颜值高,身体素质强,经济条件好,成熟内敛,年轻有为。”
岑祚舟抬眼,接住她的注视。
“很幸运,他还有个儿子,这样我可以跳过怀孕的痛苦,坐享其成。”
目光交触,棋盘轻微细响,杭露侬捡走他一子,笑容微妙地补充,
“恰好,我也比较喜欢男孩。”
岑祚舟情绪平淡,眼色未变地睇视她好一会儿,半晌,他撤走视线,吐字低缓有力,尾调下压:
“你认为你可以拿下他?”
“试试。”杭露侬再次落子,“赌一把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