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小於连忙擦掉眼泪。
对,新mama不想要自己,一定是因为他总是哭。
他要去告诉新mama,小於以后都不哭了,小於要做很勇敢的崽崽
这样的话,mama,能不能不丢下他?
第11章
岑寻枝入睡前,不免又想起那个晚间新闻。
七八头十个机位,36o°无死角,全是特写。
恨不得能把这位联邦史上最年轻、也最传奇的议长,每一根头丝儿都完美呈现给千千万万的观众。
彼时岑寻枝瞥了眼光屏,画面里穿着正装的青年俊美无匹,英气逼人,挂着和善的笑容和人们打招呼。
见到他的人都把他奉若神,有的眼含热泪,好似同议长先生握一次手是天大的恩赐,能立马药到病除,延年益寿,财从八方来。
这位议长先生对每个人都很亲切,不似高高在上的联邦元,倒像个过年时候从外地回来的邻家哥哥。
对这张堪称完美的表皮,岑寻枝的评价只有四个字:道貌岸然。
真不知道还有什么能比这四个字更适合形容那个混蛋。
kFc看见议长这张熟悉的脸也是一愣,没想到自己随手一调频道就是新闻,赶紧关了。
忐忑地瞥了几次岑寻枝,见后者神情无异,像听见一个陌生人,稍稍放下心来。
他是个尽职尽责的管家,给主人上完外伤的药之后,又去数晚间分量的药、药片,再加一杯温度刚好的水,监督着抗拒治疗的人类把它们全部吃下去,一颗都不能藏。
是的,藏药。
如果不全程盯着,这位“成熟”的主人真的干得出来。
两人经历了一番“……我觉得我真没必要吃了”“不行,您一定得吃,千万不要放弃治疗啊!”的拉锯战,谁都没有注意到屋外,单薄瘦小的身影杵在那儿多久了。
再后来,岑寻枝睡得也不怎么安稳。
不知是不是因为下半身麻木,反倒叫上半身的触觉和痛觉都加倍敏感。
淤青、擦伤这样的小伤,放在以前,恐怕连注意到都难。
可现在却煎熬得他睡不着觉,辗转反侧,还得小心不再碰着伤口。
他疼。
可是,究竟是哪里在疼呢。
他摸索着从床头柜翻出来含安眠效用的止疼药,吃糖豆似的咽下最大剂量。
长期服药叫他的耐药性下降得严重,这个剂量足以放倒一个普通的健康成年男人,却只能叫他迷迷糊糊睡一会儿。
……也只有一会儿。
多年的军队、战场生涯叫他永远紧绷,哪怕在入眠时神经也不会放松,有一点儿怪动静就能惊醒。
身体是醒过来了,但是大脑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