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臻书的目光桥好扫来,在她脸上淡然掠过。
乔舒心头蓦地一阵恶心,不由得加快脚步,匆匆步入洗手间。才至洗手间,便忍不停一阵狂呕,腹中无物,尽吐黄水。
她浑身发软,倚着墙微微闭目一会儿。
突然间听得人问:“不舒服?”
她浑身一震,迅速睁开双眼,挺直身子,直视将眼前的周臻书,“没什么。谢谢关心。”
她洗个手,便欲与他擦身而过。
蓦然间,他伸手狠狠攥住她,沉声问:“是他的还是我的?”
乔舒大睁着双眼,一时没反应过来,反问:“什么?”
话刚出口,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胸中浊气上涌,禁不住狠狠甩开他,想也不想就一耳光搧了过去,愤恨到极点,连声音也颤抖起来,“卑鄙无耻!你这个混账王八蛋!你去死!”
回到座位上,身体兀自颤抖。夏景生发觉不对,关切地问:“怎么了?”
一瞥眼间看到周臻书随之走来,立刻明白大半,沉声再问:“他跟你说了些什么?”
乔舒努力笑笑,“没什么。不用理他。”
她再叫杯奶茶。
虽然气愤之极,但心内不由得警觉,难道真的是,怀孕了?这个念头一下子就搅乱了她的心思,细想想,大姨妈还真好长一段时间没来的样子。记忆不太清楚,这些日子过得浑浑噩噩,还真没把它放在心上。
越想越是疑心,几乎绝望起来,十有八九是怀孕了。从前与周臻书做夫妻的时候,他总细心周到,从不会有疏忽之时,甚至为了这个,她还曾经暗自心内苦涩,至少,他的小心提防,是说明了他并不想要孩子的。
她心思恍惚,以至于夏景生连叫几声,“舒舒!舒舒!”
乔舒蓦地回过神来,立刻涌现笑容问:“嗯?”
夏景生看着她,目光里闪过一丝心疼,“什么时候想起我来,我总在。”
乔舒苦笑。
说得再动听,也不过是一种慰藉。他们俩都心知肚明,一开始,或许是她回不了头,而现在,他也再难回头。那离了弦的箭,只有咬牙往前,再不能回顾来处。
他们俩比周臻书两人先离开。
夏景生要送她,她坚持要自己走。夏景生无奈,只得由她。看着夏景生的车驶远,她拢紧大衣,在夜色里漫无目的地闲逛起来。
旖旎流离的灯光让城市变得更为妩媚了,步履匆忙的人们在此刻像是也放松了神经,情人们互挽着手臂,偶尔窃窃私语,放眼看去,只见一片繁华安乐。
手机一个劲地响,乔舒拿出手机来,竟然是周臻书。
手机屏幕一闪一闪,乔舒看得有点呆了。
好像非常久没看到这三个字了。他的手臂曾经紧紧拥抱过她吗?他温热的唇曾经温柔地爱抚过她的肌肤吗?
他怎么可以这样,把她送上云端,又把她打入地狱。
她把手机重新放到包里。
她在百货大楼里徜徉至结束营业,两手空空地随着汹涌的人群退到大街上。夜深了,城市仍然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