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舒微笑,“我原来以为会有人用爱来哄我。用爱来争取我的爱。”她摸摸自己的脸,“我太高估我自己了。我错了。这个人可能存在,但绝不是周臻书。”
她真的想不起来,他什么时候温馨地拥抱过她,或者微笑地亲吻她的头发。他固然对她嘘寒问暖,但只不过出于礼貌。
她清晰记得,有一次,她跟着他一块去参加他表妹的婚礼,车子停在停车场,需得穿过马路才是酒店,恰巧人行红灯亮起,她停下脚步,却看到他已提前一步抢先越过马路,丝毫没意识到滚滚车流阻断了彼此。她被他抛在身后。
他即便不爱她,至少也可以怜惜她。
但他没有。
她伏在桌上,心中大恸。
有人近前来招呼,“安筱?”
朦胧中感觉到安筱站起来,声音里有一线惊喜,“呀,夏老师。”
乔舒懒洋洋地抬起头来,“哪个夏老师啊。”
眼前的男人面目模糊,只听他笑着说:“早就不是老师了,千万别叫我老师,叫我名字吧。夏景生。”
乔舒喃喃重复道,“夏景生?”她笑起来,侧侧脑袋对安筱说:“安筱,我先回去了。我头疼。”
她摇晃着站起来。
安筱赶紧过来扶住她,“夏老师,啊,不,夏景生,我们先走一步了。有时间再聊。”
乔舒把头靠在她肩上。安筱边走边说:“这么巧,怎么就碰上了。”
乔舒昏头昏脑,无意识地问:“谁啊。”
安筱答:“夏景生啊。”
哦。
夏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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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里乔舒渴醒了。
安筱临走很体贴地亮着床头灯。灯下压着张纸条,是安筱的笔迹:“其实买醉是至为愚蠢的一件事。看在你是我死党的面上,原谅且纵容你一次。下不为例。”
乔舒撑着昏沉的额头笑。
她起身去倒水喝,在沙发上怔怔坐半晌,再无睡意。于是打开电脑给樊越发邮件,“第一天的生意不错,一个人有点吃力,申请增加人手。”
樊越的回复几分钟后来了,“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无需请示申请。”
乔舒有点惊讶,这人难道不睡觉?这么想着,就发了疑问过去。
樊越答复,“我在英国。和中国有八小时时差。我现在是中午十二点。准备吃午饭。”
大约是酒意尚未完全褪去,乔舒突然有了倾诉的欲望,“我今天遇上了两个男人。”
樊越发来一个问号“?。”
乔舒说:“一个旧情人。一个是刚离婚二十天的前夫。”
樊越回:“哪一个令你更伤心?”
乔舒没想到他有此一问,愣了一下才说:“一个让我伤心。一个让我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