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舒露齿一笑,“与周总你有什么关系?”
从前她对他总有一点期盼,因此从未恣意放肆。现在两人没了关系,她倒真正放松起来。她实在不该埋怨他,毕竟这场婚姻,你情我愿,他并没有勉强她。但她心底总觉愤懑,无论如何,自己如今失婚人的身份,总是拜他所赐。
她坐到车里。他突然趋身来帮她系安全带。
她吃了一惊。
他身上自有股清咧的香味,她记得他的习惯,从不用香水,只用某个其实并不太盛名的牌子的薄荷香浴液。
这种熟悉的香味差点让乔舒乱了阵脚。他浓密的发轻轻刮过她耳际,她突然绝望地想拥抱他一下。
周臻书很快直起身子,启动车子。
他带她去“金剪刀。”
这家店颇有点名符其实的味道,据说一把剪刀价值数百上千只是常事。乔舒至讨厌这种矫情的奢华调调,于是低声咕哝了一句,“钱多的烧的。”
周臻书看了她一眼,“下车吧。”
她随着他走进店里去。
年轻的美发师迎上前来,周臻书轻描淡写,“把她弄漂亮点。”
美发师是个年轻小弟,屁股后兜挂着个工具包,他拉开椅子,冲乔舒礼貌一笑,“美女,请坐。”
乔舒看着美发师额前几乎遮住了眼睛的厚重刘海,恨不得伸出手去帮他捋一把。“简单修点儿就好。”她叮嘱说。
美发师又是微微一笑,“好。”
结果这么一简单的修剪,足足花去一个多小时,然后,冲洗,保养,又顺手帮她修了眉,乔舒坐得有些不耐烦起来,偷眼看周臻书,从始至终他坐在沙发上,气定神闲地翻看书报架上的报刊杂志。
乔舒不禁有些气馁,当她还是他的人时,他为什么没有这么好耐心?
假如曾经有过,哪怕仅只一瞬,也许她就下了不离婚的决心了。
美发师搁下剪子,双手扶住她的脑袋,微笑询问:“怎么样?还可以吧?”
她虽然看不太上这小子,但显然手艺确实不错。镜中的乔舒像有些什么不同了,有些妩媚,有些天真。有些从所未觉的美貌。
乔舒在镜中还看到了周臻书。不知道是不是镜面上突然沾染了些许雾气,周臻书的表情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他站起来,“走罢!”
他率先走出门去。
乔舒掏出手机瞥一眼,说:“周总,已经一点钟了。”
周臻书看也不看她,手一扬,打开车门,“上车吧,先带你去吃饭。”
她顺从地在副驾座上坐下,很不可思议地看他一眼,“说真的,何必呢。你要是坚持不叫我出现,又能怎么样。你又何必如此勉强自己。”
周臻书答:“我喜欢。”
他拧开音乐,说:“你以前没这么多话。”
乔舒很正经地答:“那是因为你不肯跟我说。我总不能对着一块石头自言自语吧。连石头都会以为我神经病。”
周臻书皱起眉头,“我有那么糟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