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累得倒在床上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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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非常久。久到自己也感觉到了。
听到手机响。断断续续地。
不愿醒来。
翻个身又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窗外阴沉沉的,一开始以为是阴天,还猜测是不是要下雨了。等拉开窗帘才发现,原来已经是傍晚了。阴沉的是暮色。有少许人家的灯火,微弱地亮了起来。
乔舒突然觉得孤单。
她似乎可以嗅得到远处人家的菜肴香味。想像着一个温婉的女子,腰间绑条围裙,神情专注地煲锅汤,爱人稍臾回来,顿时一屋子的汤香弥漫,温言软语……
再多的颠沛流离,再多的悲观离合。谁要人生要演电视剧。□放到现实生活里就是一种揪心的折磨。最最美好的,仍然是细水长流,波平如镜。
这样子伤怀下去也不个办法。乔舒决定找安筱出来吃饭。
拿起手机才发现,有8个未接电话,都来自一个陌生号码。
有点疑惑,什么时候乔舒成了抢手货?接二连三地有人找上门来?
本不想理会。但人家一打就是8个,至少也是有事找的意思。于是回拨过去。
那端很快接起,分明是个陌生人嗓音,他鼻音很重,像是半梦半醒,“喂?”
乔舒奇怪,也跟着轻声回一声,“喂?”
那头像是突然明白过来,声线顿时清晰了,“啊呀。终于给我打过来了啊。”
乔舒小心翼翼地问,“那个……您哪位啊?”
那头轻笑起来,“你猜。”
依了乔舒平时的性子——你猜——我靠!我猜你个头啊!有话快说,有屁就放,谁耐烦猜你是谁!
可是此刻竟然鬼使神差,脱口而出,“樊越?”
那头笑起来。
乔舒欣喜若狂,“你你你你……”
自己也觉得羞愧了。原来是这么寂寞。
樊越接口道,“是的是的。我回国来了。此刻就与你呆在同一个城市。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一共打了8次……我对我自己说,我只给她8次机会……”
乔舒急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一直在睡觉……”
樊越意味深长,“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乔舒涨红了脸,“一个人一个人!”
樊越大笑起来。
他们约好七点钟见。
乔舒冲进卫生间里洗澡,包着浴巾满柜子地挑衣服。樊越g说的,“穿条白裙子来吧。我一眼就可以认出你。”
天知道。乔舒哪有什么白裙子。
最后一次穿白裙子,至少也是七年前。年轻的面孔加上清新的纯白,连酷夏午后的阳光都变得温柔起来。
好不容易找到一件白衬衣,搭牛仔裤,扎高了头发。乔舒对自己还算满意。至少没有流露出失婚的疲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