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拉出了门,乔舒还傻傻地问:“有什么不方便的啊?”
周臻书叹道:“你这只猪。”
乔舒横他一眼,“猪累了。”
是真的累了。
她乖乖地靠住他的臂弯,任他带着自己走。他侧侧头,看她一眼,心里蓦地漫过一阵难以言明的悸动感。他们在很多场合扮演过恩爱夫妻,她的手搀着他的胳膊。但没有哪一次,让他感觉如此亲密和窝心。
上了车他才问她:“刚才跟谁吃饭来着?”
她没答。
他回头看她,她靠着座背,睡得很是酣畅。
他愣了几分钟,手指不由得在她脸上轻轻抹了抹,然后开车回家。
乔舒睡得好沉,以至于他把她扔到了床上她也只不过翻个身,嘴里不满地嘟囔两声,继续熟睡。
他独自待在书房里,吸烟至天明。
乔舒几乎是被周臻书揪着起了床。看一眼窗外,天光才刚亮。如是季节,这个时间应该还很早,拿过手机一看,果然还不到五点。
乔舒顿时就发起脾气来,“你有病了,这么早叫我!”
周臻书看着她,眉目淡淡地,“十点钟真人秀开场,你打算睡到九点半?”
乔舒惊叫一声。
她差点把这天大的事给忘了。
她手忙脚乱地跳下床,嘴里嚷:“谁让你要我喝酒的,讨厌!讨厌死了!”她冲进洗手间里洗漱,想也不想地就扯下架上的毛巾。
面孔一浸到冷水里,整个人顿时就清醒了。看一眼手上的毛巾,分明和自己从前用的那条一模一样,台盆上的口杯,以及牙刷,都和从前的一模一样。
她怔住了。她分明记得,走的时候收拾了自己所有的东西,用过的那些物品,都被她毫不怜惜地扔进了垃圾筒里。唯一的解释是,周臻书后来,又依样照葫芦地买了一份。
周臻书出现在门边,气定神闲地说:“只为了营造一个你好像还在的假象。”
眼泪不争气地冲进眼眶里来。她用毛巾捂住口鼻,沙哑地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臻书凝视着她,轻声说:“也许我们可以重新来过。”
乔舒有点疑心自己的耳朵,这个意思他也曾半真半假地提起过,但是不可否认,她的想法与安筱一致,他不服气的,只是被离婚。
她把水龙头扭至顶点,哗哗水声让一切声音都退避三舍。她迅速地整理好自己,然后抬起头来,“走吧!”
车至巴黎春天,广场中央已有人在搭建舞台。
乔舒和周臻书刚站定,远远地便看到樊越拎着一个大购物袋走了过来。淡淡的晨光中他穿着白衬衣的身影格外美好,“来,大家先吃点东西!”
他的目光在乔舒和周臻书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便礼貌而友好地笑了起来,“蛮早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