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将自己在府里的处境说给宋南乔听,因为她信得过宋南乔的为人,也不担心她会说出去,更希望宋南乔能站在她身边,助她一臂之力。
宋南乔一脸严肃的问道,“少夫人有没有想过,没有赵姨娘还有李姨娘,没有李姨娘还有其他姨娘?少夫人难道要跟这些姨娘争斗一辈子吗?”
“放肆,你怎么可以这么跟少夫人讲话。”春桃站出来厉声呵斥道。
“他们怎么可以跟少夫人相提并论,少夫人是正妻,他们说的不好听只是玩意。”
宋南乔却笑着,“既然是玩物,为什么会威胁到少夫人在府里的地位?为什么你们大爷会更喜欢赵姨娘。”
“这。。。。。。”春桃张了张嘴终于还是住了嘴,赵姨娘还不是仗着大爷的宠爱,少夫人要是有大爷的宠爱,赵姨娘也不会这么嚣张。
正是因为想到这里,春桃默默地闭了嘴。
少夫人听到宋南乔的话显然一愣,这些事好像从来没人跟她说过,但是好像存在的又是那么理所当然。
出嫁前她就见到母亲与父亲的妾室斗智斗勇,虽然母亲正妻的位置没变,但因为父亲的偏爱,她确实也受了很多委屈。
“可这世道不一直都是这样吗?”少夫人笑的勉强,
“我要是不争不斗,这府里还有我说话的份吗?”
宋南乔叹了一口气,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悲哀,
“夫人你觉得这样的日子累吗?”
少夫人一副迷茫的神情,累吗?也是累的吧,毕竟谁不想跟自己的夫君恩恩爱爱,一生一世一双人呢。
可是谁又敢奢望这样的美好的生活呢,传出去就是善妒,夫家可以休了她,娘家也会被自己牵连,所以她们不得不帮着夫君一个一个往府里抬,给自己找一个又一个敌人。
“少夫人难道不想过另外一种日子吗?”宋南乔再次问道。
“什么另外的日子?”
“一种不取悦别人只取悦自己的生活,换一种说话就是爱人之前先爱自己。”
“不要把男人当做你的天,把自己当做是自己唯一的依靠,分一些精力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
少夫人瞪大眼睛看着宋南乔,不知道她怎么能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毕竟她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以夫为天。
宋南乔也知道她们很难接受自己观点,但是看到少夫人在府里的处境,她又有点于心不忍。
不过她话言于此,少夫人会不会听,该怎么做她还是不会插手的,毕竟是她自己的人生。
少夫人低着头若有所思。
宋南乔喝了一口茶,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阐明一下自己的态度,
“少夫人,我只是一个大夫,于大夫来说治病救人是职责,如果不是大奸大恶之人,无论是谁我能治的就会出手救治。”
“我无意参与你与赵姨娘之间的斗争,我也没有那个资本可以去抗衡你们任何一方,所以我只做我分内之事,还望少夫人理解。”
少夫人一时语噎,脸色有些不好看,她想威压但是怕宋南乔不高兴到时候倒戈,彻底的成为赵姨娘的人。
“哎,是我一时想差了,赵姨娘这个事我不该让你站队,但是明日要是给贵人看诊,宋大夫可一定要尽心尽力。”
少夫人想了想还是决定以大局为重,这次给贵人推荐宋南乔,自己娘家那边也出了不少力,要不然冯家也不会同意让一个不明经传的女医给贵人看诊。
毕竟宫里的太医都没有看好的病,宋南乔只是一个乡野大夫,他们可不敢冒险。
要不是自己被赵姨娘逼得太紧,娘家人也不会出力陪自己冒这个险。
“夫人放心,我一定会尽力,但是具体还得把过脉才好说。”
宋南乔并没有把话说死,就怕到时候给自己惹不必要的麻烦。
少夫人也点了点头,寒暄了几句就带着人走了。
等少夫人走了不到一刻钟,赵姨娘带着人又找来了。
赵姨娘见了宋南乔也直接开门见山,“宋大夫应该知道我找你是为了何事吧?”
“自然。”宋南乔老神在在一点不急,谁让赵姨娘现在有事求她,今天在院子里她羞辱自己的话,她可记在心里呢,这口气怎么的也得找补回来。
“你什么态度。”赵姨娘的大丫头指着宋南乔道。
宋南乔抬眼瞥了她一眼,扯出一个假笑,“我态度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姨娘问话,你态度竟敢如此傲慢,果然还是乡野出生的,一点规矩都不懂。”
大丫鬟也不敢太过为难宋南乔,毕竟自己主子现在还有求于她。
“我从小长在乡间粗野,自然还是不懂大户人家的规矩的,不像姑娘你,跟在赵姨娘身边,所见所闻、吃穿用度都是极好的,称不上大家闺秀也算得上小家碧玉了,显然赵姨娘是极看重你的,不然你主子都计较,你一个当丫鬟的却上纲上线起来了。”
宋南乔似笑非笑的看着那大丫鬟,下午在院子里的时候,她就看到,这大丫鬟私底下跟大少爷眼神交流,要说他们之间没点什么,打死她,她都是不信的。
“你。。。。。。”大丫鬟还想说什么,但是碰上赵姨娘的打量的眼神,她讪讪的住了嘴,她强忍内心的慌张,面上强装镇定,手上的帕子都被绞的变形了。
这段时间她自己确实有意无意的勾引大少爷,前几天好不容易才成了大少爷的人。
要是现在被赵姨娘现,她根本没有把握大少爷会将自己收房,说不定为了讨姨娘开心,还是将自己卖出去。
赵姨娘若有所思的打量起身边的大丫鬟,绿柳长得确实有几分姿色,这段时间她也经常跟在自己身旁伺候大爷。
要是她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勾引大爷,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过毕竟是自己屋里的人,赵姨娘也没有立即作,想着回去再好好敲打一番。
赵姨娘心里打量了一番,看向宋南乔,“宋大夫今日的事多有得罪,你开个价吧,要多少才能将我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