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口气,只能忍。
两个小朋友昂着头一边看一边咯咯笑,还不停指挥:“那边那边,妈妈你画歪了。”
“这个翅膀不够大,应该要像芭比的那种那么大!”
还是大人会玩儿呀,这样也可以……早知道就不单画块手表了,应该给他画眼镜、项链、烟斗,全套!
好不容易画完,大海和星辰都看得跃跃欲试恨不得爬上来再添几笔。
怡江收了笔,往后退两步:“怎么样,好看吧?这个生日礼物我觉得挺好的。”
丛嘉佑睁开眼,看两个小家伙笑成那样,猜也猜到自己现在是什么德行了。
他大概也没想到怡江胆子这么大,可她已经施施然带着两个孩子转身上楼去了。
大海上了楼还回头做鬼脸:“不许洗哟,礼物要留着。”
星辰探头补充:“对的对的,我们睡了你才可以洗。”
他长吁一口气,居然有点好笑。
等到洗脸的时候才发现,不该听那两小只的,等了一会儿这油墨就渗进皮肤纹理了,说是水性材料,也没那么容易洗干净。
他毛巾捂在脸上走出来,正面撞上许怡江。
她看到他脸上一圈搓得发红的印子,微笑:“还没洗干净。”
他火大地伸手去摸:“哪儿?”
“噢,我看错了。”
没错,就是逗他玩儿。
丛嘉佑眯了眯眼睛:“许怡江,你这是趁机泄私愤。”
“不是啊,这就是我给你的生日礼物,真的。还有,要谢谢你肯预支那笔钱借给小芒。”
“她跟你说了?”
“借据我也看到了,合伙的条款也很合理,所以要谢谢你。”
“不用谢我,我只是希望你明白,说好了会给你的东西,我一定会兑现,所以你也不要乱来。”
怡江笑笑:“现在两个孩子都在这里,我能上哪儿去?他们也不是一抱就能走的时候了,而且有些你能给他们的条件,我确实给不了。”
她始终希望他明白,当初留下星辰也是这个原因。
如今孩子们到了开蒙的年纪,好的教育资源更不是她能够提供的。
“你现在知道了,那当初为什么抱着大海离开?还有,你说的在泰国的时候银行户头被冻结,是怎么回事?”
她提到她曾经在泰国流离失所的那些话,这几天一直在他脑海中浮现,他无法不去想。
他原本对养育孩子没有什么概念,但他看过星辰是怎么在蜜罐里泡大的,很难想象一母同胞的另一个孩子跟着这个女人吃了那么大的苦。
“都过去了,现在来说还有什么意义吗?”
“我说有意义,就有意义。”
怡江也觉得奇怪:“不是你们为了找到我,逼我出现才这么做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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