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老太太请安,回禀二老爷,小的昨儿请了衙门的刑曹大人吃酒,杜家的案子可不像他们说的那般仅仅只是纵奴行凶。有数个目击证人证明,是杜丰主动挑起纷争,率先动手,苦主的死和他有着直接的关系。”
“你是说杜丰才是杀人凶手?”
“苦主当时就不行了,还是杜家的下人拦住了杜丰。否则,人当场就被打死了。苦主被送回家,并非像杜家所说几日后过世,而是当天夜里人就没了。”
刘管事不紧不慢的说着案情。
顾长安脸色煞白,“杜丰亲手打死了苦主?!好胆,竟然敢哄骗我,戏耍侯府。”
白静示意顾长安不要急躁,她询问道:“可有问清楚,双方为何起冲突?杜丰犯下大案,为何还能在外行走,衙门为何没抓他。”
刘管事微微躬身,抿了一口茶,这才将打听到的内幕一一告知。
他说道:“回禀老太太。被打死的苦主姓何,何家曾效命于东平伯府,上一代才离开出来自谋展。
何家同杜家的田庄是挨着的,杜家想要买下何家的田庄,将一大片良田连成一片。何家说什么也不同意,而且杜家开的价钱也不公道,远低于市场价。说到底,杜家就是想强买强卖。
为了此事,双方闹得不可开交,两个庄子生了好几次械斗,打伤了一二十个庄客,双方都有损失。也因此,两家的恩怨越积越深。
前些日子,何家公子招待朋友在酒楼吃酒,杜丰也在。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双方当场闹了起来,又大打出手。
何公子是读书人,根本不是杜丰的对手,三两下就被杜丰打趴下。杜丰下手太狠毒,当天晚上,何公子人就没了。
何家了话,一定要让杜丰偿命,并且请出了东平伯府给衙门施压。杜家这才着急忙慌起来,找到了侯府,希望咱们侯府能替杜家出头。
衙门那边之所以还没收押杜丰,是因为杜家使了银子,并且扯上了侯府,在衙门扬言我们侯府不会坐视不理。衙门主官也担着心,这才没将他收押。”
“欺人太甚!没经过侯府同意,杜家就敢扯侯府的旗狐假虎威。”
顾长安气坏了。
昨儿杜家两父子上门,可不是这么说的。
言之凿凿,说是纵奴行凶,苦主无理纠缠不休。
敢情,从头到尾,除了有案子需要求到侯府这句话是真的,其他全特么是骗人的。
果真是将他当猴儿戏耍。
顾长安哪里受得了这个气,当场就要找杜家父子算账。
白静横了他一眼,“遇到事情需静气,着急忙慌的,最容易忙中出错。杜家也是军武出身,杜家老爷子还活着那会,杜家也曾风光过。只可惜子孙不成器,都没能继承杜老爷子的衣钵。
不过,那个杜丰,老身记得他学过几年武,拳头硬也是真的,将人活生生打死,这事应该错不了。杜家打着侯府的旗,一边蒙骗衙门,一边蒙骗侯府,就想讨个巧,存了搏一把的侥幸心理。
刘管事,你再辛苦一趟,走一趟杜家。告诉杜家,这事侯府帮不了忙,与其耍小聪明,不如想想如何取得苦主家属的谅解。另外告诉大夫人,杜家那边,从今以后,就免了来往。逢年过节不用再派人互相送礼。”
白静干脆利落,下定决心,从今以后,彻底断了杜家这门亲戚。
那个杜丰,一眼看去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观感太差。同这样的做亲戚,当心带坏了自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