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萱怒了。
她本就是个火爆性子,当即拍着桌子叫骂道,“到底是谁编排谁?是谁说二老爷今日不被罚,改日也会受罚。你这意思,不就是说我爹是个混账。
侯爷整日闹腾,我可不曾说一句闲话。我爹刚从南边回来,还没怎么样,你倒是嫌弃上了。你们大房的人,就是比我们二房尊贵些。哼!”
“我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全都是你胡乱猜测。我知你心头有想法,可你也不该如此想我。我是什么样的人,大家相处这么多年,你未必不清楚。
可你还是说了这么多伤人的话,可见在二妹妹心里头,我算什么玩意。亏我平日里有什么好事都想着二妹妹。罢了,罢了,就当我自作多情。”
顾菡抹着眼泪,委屈极了。
哭得梨花带雨,偏又要故作坚强。
眼神似怨似恨似悔,叫人心头纠结得很。
沈学韵万万没想到,只因她一句话,姐妹之间就起了这么大的纷争。这还是刚到侯府的第一天,这如何得了。
她急得额头冒汗,心头更是慌乱不安。
“都是我的错,两位姐姐莫要争吵了。若是要怪,全都怪我。我身有重孝,本该关起门来。今儿有幸和诸位姐姐妹妹们认识,然而却不小心冲撞了诸位,我给你们赔礼。”
说罢,她就要给顾菡顾萱行礼。
顾菡顾萱二人急忙伸手拦住她,“沈表妹这是做什么,此事与你无关,你别什么事都往身上揽。”
“我和大姐姐不过是拌了几句嘴,往常我们也经常这样,你千万别当真。”
“就是。我和二妹妹闹着玩的,你莫要放在心上。以后相处久了,你就知道我们的性子。”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解,可算消除了沈学韵的紧张不安。
闹了一场,不散也得散。
众人纷纷散去,各回各房。
沈家姐弟也在丫鬟的服侍下,安顿下来。
白静得知姑娘们争吵一事,并未放在心上。
“小姑娘家家,拌几句嘴实属平常。就是别委屈了沈家姐弟两。老身瞧着,韵姐儿是个心思重的丫头,担心她有事没事多想。你有空开解开解她。”
桂嬷嬷领命,又说道:“韵姐儿刚失了母亲,又被沈姑爷打到侯府,紧张慌乱是难免的。过些日子习惯了侯府的生活,应该会有所改善。”
“应是如此。大房和二房之间,可有经常闹腾?”
“一些摩擦是免不了的。要说有什么大矛盾,那不至于。老侯爷临终前都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桂嬷嬷是想说,老侯爷过世前已经分好了家,再怎么闹腾也无济于事,还不如好好过日子。
爵位肯定是大房的。
产业四六分。
大房占六,二房占四。
这是规矩。
眼下两个房头在一个屋檐下生活,那是因为老太太还在。
等老太太走后,一切就得按照老侯爷临终前的安排分割。
当然,老太太名下的产业和嫁妆,自然是由老太太自个做主,想给谁就给谁。
老侯爷临终前安排好一切,防的就是两个嫡子因为产业闹僵。一个家,还是要努力做到和睦相处。
就算只是表面的和睦,也比撕破脸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