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的。”下人回禀道。
“原来是胡家嫂嫂来了京城。快将人请到松鹤堂,给老太太见礼。我换洗一身就过去。”
顾长安一身的酒气,衣衫上面还有墨汁,人也有些亢奋,看着不太正常。是该换洗一番。
下人领命而去。
很快,胡家母女被请到了松鹤堂。
顾长安也换洗结束,赶了过来。
“胡大嫂,你们可算来了。”
“二老爷仗义,我们母女多亏了二老爷,还能有个去处,不至于流落街头。”
“不必说这些。我与胡大哥乃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胡大哥如今不在了,你们母女有难,求到我跟前,我岂能不帮。来,我给你们介绍,这是家母。母亲,这位是胡大嫂,旁边是她闺女胡可晴,晴姐儿。早年,我与胡大哥义结金兰。胡大哥还曾到侯府,给母亲请过安。不知母亲是否还记得。”
经顾长安这么一提醒,白静搜索记忆,记忆中的确有这么一号人物,只是模样有些模糊了,就记得是个大胡子。
她问道:“是不是那个大胡子?”
顾长安见老太太记得,顿时激动起来,“对对对,胡大哥留了一脸大胡子。那会父亲还在,父亲还夸过胡大哥,说他若是从军,定能有一番作为。奈何,胡大哥命薄,大前年得了风寒,竟然一命呜呼。”
说起这个,胡家母女接连抹起眼泪。
胡大嫂拉着闺女,直接跪在地上,砰砰磕头。
她抹着眼泪,郑重说道:“未亡人胡孟氏携独女给老太太磕头请安。大前年,夫君因一场风寒去世。未亡人带着女儿在家替亡夫守节。胡家族人却趁机霸占了亡夫留下的田产和房屋,只余留了两间屋子给我们母女。未亡人无能,只能选择忍耐。
本想着,等闺女出了孝,嫁了人,事情会有所好转。却不料,胡家族人是一天都容不下我们母女。待孝期一过,族人就要驱赶我们母女离开。
恨只恨我没能为亡夫生下一个能继承家业的男丁,只有一个闺女。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他们说不能糟蹋了胡家的风水。
未亡人走投无路,遍地熟人,却无一人能相助,只能写信求助二老爷。本不抱希望,没想到二老爷如此仗义,竟然回了信,请我们母女上京城托庇在侯府。
亡夫生前帮过许多人,没想到最终只有二老爷愿意伸出援助之手。未亡人感激不尽,只能做牛做马报答。”
话音一落,胡大嫂又拉着闺女砰砰磕头。
“胡大嫂,快起来。你们母女也是可怜。”白静招呼着。
孙夫人气呼呼地说道:“这分明就是吃绝户。”
“胡家族人太过可恶。”
在场大部分人都同仇敌忾,顾长安也恨得直咬牙,“只恨我不在现场。否则定要叫那些人好看。欺负孤儿寡母算什么本事。”
胡大嫂拉着闺女起身,一边流泪一边说道:“多谢大家替我们母女仗义执言。我只恨自己的肚子不争气,没能生个男丁出来。这种事情,莫说当地没人过问,就算是告到官府,官老爷也不会受理。
亡夫的产业,姓胡,万万不能被外姓人拿了去。我们母女……只恨他们都等不及给晴姐儿说一门亲事,等不及将晴姐儿嫁出去。无非就是担心晴姐儿出嫁,要带着嫁妆走。
他们太狠了,连一条生路都不给我们母女留,硬生生的想要逼死我们。若非二老爷仗义相助,我和晴姐儿差一点就要跳河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