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萦正在和刘偃出馊主意,刘偃最怀念的伙伴就是邓不疑,而邓不疑就算已经嗣爵也是进不到禁中来的。这让刘偃很是苦恼。
“你和阿舅说,让建成侯做天子侍中,就可以进来啦。”梁萦拉着刘偃,半是逗他半是认真,“外臣不可进禁中,但是那些侍中和常侍可以嘛。”
刘偃听了一开始笑,然后又搭下耳朵,“我也想呢,可是我都好一会没有见到阿父了。”
天子这段时间也忙,就算是需要有人侍寝,都是让阉寺来掖庭宣召嫔御到未央宫路寝那里,而不是到掖庭来。
刘偃是没有办法跟着母亲一道过去的。
“既然见不到阿舅,那么还有其他的办法。”梁萦看着刘偃笑得不怀好意。
“你这孩子。”昌阳长公主一过来就听到梁萦在逗刘偃玩儿,她走过来对着女儿伸出指头就是一戳。那两根指头戳在她额头上,梁萦顺着昌阳那几乎可以忽略的力道身体向后微微一倒。
刘偃看着梁萦被昌阳带走,老大不乐意拉住母亲的手。她都还没把话说完呢,怎么让人进来啦。
“阿母就和两位夫人把话说完啦?”梁萦拉住昌阳的手,抬头道。
“原本也只是一些琐碎之事,有何好说的?”昌阳低下头来捏了捏梁萦的脸,“倒是你,好端端的无事和二皇子说让建成侯做天子侍中?还真的嫌弃事不够多?”
昌阳压低了声音教训孩子,“若是这话被旁人听去,看你如何。”
“不会如何呀,反正阿舅才不会因为此事责罚我呢。”梁萦见这位舅父见的不多,有时候在长信殿见到天子来看望曹太后。
天子对她挺和气的,偶尔兴致上来还会抱着她或者是张女莹在殿内走上好几圈,而且每一次都会赐下许多东西。不过她也知道那就是皇帝,虽然对亲人和和气气的,但是却手有生杀大权的皇帝。
“我只不过是说说,又没有真的如何,阿舅才不会责罚我呢。”梁萦眨眨眼,拉了拉昌阳的袖子,“何况阿舅是真的喜欢建成侯。”
若不是真喜欢,怎么会几次召邓不疑入宫,甚至还是在天子所在的正寝。
她可没见着天子阿舅对哪个贵族子弟有过。
“我记得当年留侯之子十三四岁就做天子侍中了,建成侯说不定比这还早呢?”华夏男子说是二十冠礼成人,实际上贵族男子成年要比这个早的多,十三四岁入仕的如留侯之子张辟疆,这都是有前例的。梁萦其实还真的觉着等到邓不疑再大一点,天子就会给他天子侍中或者是常侍,所以她也算没说错。
“聪明劲头都用在这上面了?”梁萦说的昌阳那里会不明白,不过明白和真的去做都是两回事。
“你呀都不懂。”昌阳道。
“我不懂,阿母说说呗。”梁萦笑。宫中的形势,她的确不是很清楚的。
昌阳长公主脚步一停,转头看向梁萦,“待会才和你说。”这个女儿比起长子起来其实更懂事,也跟不像个小儿。
贵妇们都当着她的面夸女儿聪慧懂事,将来必定有大福。昌阳听的时候,心中得意,也是想着她的女儿自然是聪慧的。可是眼看着梁萦有时候懂事的都不像个孩子,她又担心起来,生怕这份懂事会折了女儿的寿数,有时候昌阳还真的宁愿女儿和外甥女一样,无忧无虑的到处胡闹。
哪怕是欺负了人,她都能替女儿收拾好。
只要别和张女莹那般,将皇子欺负的那么狠就行了。昌阳看着女儿的脸默默的在心里加了一句。
“阿萦,最近几日你都要留在长乐宫。明白吗?”昌阳突然想起一件事,她对女儿吩咐道。
“阿母为何?”梁萦听到昌阳这话下意识就蹙起了眉头,“我留在长乐宫,那么袁大家那里怎么办?”她在袁大家那里学习,自然而然是尊袁大家为师的,在此刻老师的含义可不是只是传道授业解惑,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话即使还没出现,但是在人心里可不是没有位置。
她这样旷课,袁大家到时候会对她不满。
袁大家并不会因为某个学生出身权贵就如何,算起来袁大家自己还是出自战国齐国王室呢,比起天家刘氏都有底蕴。
“袁大家那里,阿母会派人去说。”昌阳半点不觉得这是个事,就算女儿不去了也只有那么大一点事,贵女原本就不靠学识立身。
就算学了那么多,也不可能在朝堂上入仕。
“再说,袁大家里要紧,还是大母这里要紧?”昌阳不紧不慢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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