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嬷嬷看着她掀帘子而去,老脸板了板,凑到南翁郡主跟前,“郡主,今儿大姑娘倒是话多,还敢质问您了?”
“老奴听说,她最近跟宁国公府一个婢子走得挺近的,您说,她是不是私下琢磨用婚事,呃……”
翻身?
自家郡主娘娘嫁进齐国公府后,就把石霄月打到圆坛寺,直到前几个月才接回来。
离府避亲十几年,孤冷坐佛前?
如此行事,石霄月又不是菩萨,怎么可能不恨呢?
“她要是绝色的,我倒担心两分,长得跟条癞皮狗似的,谁能入得了眼,爱慕权贵的,都未必能看上她,你还怕她能得个‘贵婿’,找我麻烦不成?”南翁郡主嗤笑,浑然不当回事,“嬷嬷,我可是当朝郡主,国公夫人!”
“我怕她?”
“哎啊,是老奴草木皆兵了,也是太担心郡主您!”奶嬷嬷赔笑,也觉得自己昏了头,“那,大姑娘出府的事儿……”
“她自己卑贱,堂堂国公府的姑娘,愿意跟个奴婢厮混,那就混去呗。”南翁郡主嗤声,“反正国公爷做了决定,咱们家跟宁国公府的婚事不成了,她就是去舔宁国公夫人贴身婢女的脚,也没用了。”
“我巴不得看笑话。”
“那要是,她利用那婢子,攀进宁国公府,做下什么丑事儿?弄得不得不嫁……”奶嬷嬷也有担心。
大姑娘家家,想赖上男人,太容易了,扒了衣服往池子里跳,假装走错屋子,往书房里钻!
“……那不是坏了咱们府里的名声?”
“坏就坏了,我又没生闺女,不怕受连累,嬷嬷,我如今啊,巴不得她做错事,她要糊涂了,不要脸地赖上宁国公世子,国公爷碍着脸面,倒是会让她嫁过去,但私下父女情分也就彻底断了!”南翁郡主冷笑,“到时候,我给她配副嫁妆,就算打瘟神了。”
“娘娘心里有数,老奴就放心了。”奶嬷嬷闻言笑着回。
南翁郡主‘哈哈’一笑,打扮妥当,被丫鬟仆妇簇拥着出府了。
——
离开正院,石霄月回到了自己的小院里,闷坐片刻,心里始终不舒服,就偷偷摸摸跑到了侍卫处,把熊桢找出来。
两人去了花园,石霄月坐到凉亭里,装成看景儿,熊桢站在亭外,好似站岗。
仿佛两不搭界,实则,却在交谈。
熊桢虽是石霄月生母留给她的,总是男女有别,在府里终总要注意些。
不好太放肆。
“大熊大熊,郡主说我和宁国公府的婚事没了,我爹不答应!”石霄月坐在桌前,手里摆弄着茶杯,一脸心烦。
熊桢沉默听着,半晌,憋出句话,“你想嫁给柳文柏?”
“没有啊,宁国公世子……我就见过他一次,看着又高傲又不好相处,瞧我的眼神也是不屑的。”
“他肯定觉得我丑!”石霄月嘟囔着,没有在南翁郡主面前的小心翼翼,她在熊桢面前是极活泼的。
她皱了皱小鼻子,“哼,真是抱歉哦,我丑到他了!!”
“我只是觉得,我爹把我接回来了,我也到了年纪,自然是要嫁人的!”
“嫁谁不是嫁呢?嫁到宁国公府,我就能一直跟长安姐姐玩了,比嫁给别家更好些。”
“可惜不成了。”
石霄月语气遗憾。
熊桢巨大的身影笼罩着她,垂头虎目凝视她的脸,瓮声瓮气道:“你要是真的很想嫁,那……”
“属下来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