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了。
一切都来不及了。
舒晚有些卸力的靠在车座上，悲凉的闭上了眼，眼角划过了一滴泪。
难道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吗？
她明明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
既没有收回老宅，也没有全数收回家人的遗物，更没有查清顾家当年灭门的真相，为家人报仇。
她好没用。
爸爸妈妈哥哥们，对不起。
是小七没用，小七实在是太没用了。
连努力的替家人活下去都做不到……
江水慢慢淹过口鼻，呼吸一点点变得困难。
恍惚间，她仿佛听到了父亲，母亲，还有哥哥们的声音。
“我们小七是这世界上最勇敢最聪明的小孩！”
“小七，别放弃！”
“小七，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小七！你是我们顾家最后的希望！不到最后一刻，不要放弃！”
“小七……”
“小七……”
“砰！”
倏地，耳边传来沉闷的声响。
舒晚猛地睁眼，一扭头就对上了一张俊美无俦的脸，那双漆黑的犀利眼眸正盯着她，浓眉不悦的拧起。
舒晚不可置信。
她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看到了妄爷的脸？
秦霆妄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突然车窗外的男人动了，他将手伸进来拉开车门，将愣神的她直接拽了出来。
肌肤相触的瞬间，舒晚浑身仿佛过了一道电流，激得她彻底回神。
这不是梦！
妄爷真的跳下来救她了！
见她还有一些愣神，男人似乎有些不满，坚实有力的臂膀直接搂着她的腰，往上游去。
舒晚费力拖着莫心爱，不拖秦霆妄的后腿。
刚刚在水里待了太久，她的力气几乎要耗尽。
就在这时搂着她的男人忽然浑身一颤。
舒晚抬眸看去，就见秦霆妄蹙眉咬牙，嘴里的气吐出，面前出现一串气泡。
他大掌捂着胯部，脸上出现痛苦的神色。
舒晚一怔。
秦霆妄受伤了？
哪怕是一个水性极好健壮的男人，也很难在水里救起两个女人，更何况此刻的秦霆妄还受伤了。
头顶有路灯的微光透下来，舒晚神色暗下来，几乎一瞬间做出了决断。
她伸手拽过男人的衣领，红唇贴上那一抹薄唇，在男人震惊的目光中将嘴里的最后一口气渡给他。
柔软的唇瓣在冰凉的江水中一触即离。
舒晚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莫心爱推进秦霆妄怀中，因为反作用力，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往下坠去。
她却没有在挣扎，乌江的水宛如吞人巨兽，吸着她沉入。
缓缓闭上眼睛，若这是她的命，她认了。
忽然，她的手臂被人一把抓住，将她生生往上拽了一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