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事的确也是他的问题。
男人闷声说:“现在不是争论谁对谁错的时候,姑娘们都已经带回来了,陛下自然也能知道,将军自己也留了人。”
听他提起夏瑾姝,江烨霖眉头皱的越发紧了些,下意识扫向刚才那人。
心里盘算着,屋里的春光乍泄,到底被看去了多少。
那人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小声辩解:“我也没想到,将军您把人给带回来了。”
杨正没吭声,但脸上的表情,泄露了他心中的想法。
明显也是觉得,江烨霖把人带回营帐,那是比他更难以饶恕的罪名。
色字头上一把刀。
作为在边关苦寒之初呆了好几年的大老爷们,面对东厂送来的一个个美娇娘,把持不住,也是难免的事情。
但把持不住之后,后续这些繁琐的事情,也需要他们来操心。
江烨霖面对大家期望的眼神,只得伸手揉了揉眉心。
“这事交给我,你们忙自己的事情去吧。”
刚刚还耷拉着脸的众人,听了这话,立刻高兴起来。
大声嚷嚷着:“将军英明!”
营帐中的夏瑾姝,虽然旁边没人看管,但依旧是坐立难安。
江烨霖的营帐里,摆着各式各样的书籍,除了笔墨纸砚之外,更多的是些她从未见过的东西。
男人走之前,并没有说不能碰屋里的东西。
但对于这些陌生的东西,她半点都不敢插手,就连营帐中的灯灭了,都只敢站在原地。
明明灯油就摆在桌上,她还是不敢添进油灯,生怕碰了不该碰的东西,被人从这里赶出去。
夏瑾姝还记得当初,她跟姑姑刚被带回东厂时,因为逃难时饿了太久,实在是没吃过两口饱饭。
见到桌子上有吃食,拿起便往嘴里塞,想着哪怕是死,也得做个饱死鬼。
偏偏那桌子上的东西……是宫延竹准备带进宫里哄那些贵人的小玩意儿。
于是进东厂的头一天,夏瑾姝便挨了一顿毒打,要不是因为这张脸,看着以后能用得上,她早就死在板子底下了。
江烨霖回到营帐,看见里头已经熄了灯,下意识松了口气。
正如同刚才杨正所说,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又在战场上待了那么多年。
女人都没见过几个,更别说夏瑾姝这种祸国殃民的存在。
面对她的勾引,说没有反应是假的,更何况这张脸,跟他记忆中那人,实在是太过相似。
可江烨霖心里清楚,相似终究是相似,她终究不是他要找的人。
可心里清楚,不代表身体就能完全没反应,要是被人发现……
看着帐中漆黑如墨,他终于抬脚走了进去。
刚点亮屋里,便感觉一阵香风迎面而来,伴随着胳膊上的柔软,如同陷入最深的梦魇。
江烨霖绷直了身子。
“将军您终于回来了。”夏瑾姝带着些哭腔,“灯熄了,奴家一人在帐中,实在害怕的紧。”
他试探着想把胳膊抽出来,“你自己点燃不就行了?”
“将军没开口,奴家不敢擅自动营帐中的东西,只能等您回来。”
他闻言一愣,低头看去,恰好对上那张委屈至极的脸。
巴掌大的小脸上,只剩下一双水汪汪的眼,带着胳膊上传来的异样触感。
江烨霖觉得,她是只噬人骨血的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