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怀疑这宸王最近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
江欣月捡起刚才包裹她来的床单,把其撕成一条一条裂帛,
闫辉问:“你在干嘛?”
“绑起来啊!”
“绑起来做什么?”
“戚熊寨抓我一次,这次国宾馆又搞我一次,你觉得我能放过他?”
闫辉本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态度好心奉劝她:“那个绑架你的黑衣人跑了,你没证据,宸王也不会承认,而且他现在被你伤了!你知道宸王在皇后和太厚眼里有多重要么?你觉得现在把他绑到府衙,你爹会受理吗?你若杀了他,王爷也不好跟皇后娘娘交代!”
他俯身检查,现宸王只是中了迷药,胸口也不是重伤,吁了口气,
再次提醒:“江三小姐,你现在被人指证谋害金国郡主,不能再杀人了,若是坏了王爷的事,他不帮你就没人能救你了!”
江欣月当然听明白了,如果宸王死了,安王回去没法和皇后太后交待。
关她屁事!
“谁要他救?我敢指望他早死一百遍了!”
“所以你要不要帮我把他绑起来!”江欣月拎起地上的长剑指着闫辉,脚却狠狠地碾压在宸王英俊的脸上,冷冷道:“要么滚,要么帮我!”
明月殿乌泱泱挤满了人,萧彩蝶在几个仵作的协助下正在检查平邑郡主的死因。
安王和金国王子、使臣等人高坐在旁,神情各异。
“安王,我金国和亲郡主命丧大周国土,真凶已经明朗,还请王爷把凶手交出来!”
“王子稍安勿躁,这件事颇有蹊跷,等验尸之后再做定论。”
金国使臣阿克纳德大声质问:“岂有此理,这两个厨子和宫女不是已经指认江府丫鬟投毒么?我不明白还能验出什么东西来?”
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的兰草已经哭红了眼睛,拼命摇头:“王爷,不是我,我没有!”
今日她确实为了帮小姐打探消息,在行宫好几处地方露过脸,但绝对没有去过厨房,更不认识身边这几个大厨和宫女。
所为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江府所有人都跪在厅中,脸色死灰。
江海山本以为自己会牵扯进吴越一案,也早有把妻女送回老家的打算,不曾想料到结局,却没有猜到过程。
女儿竟然被人陷害。
他自己的女儿能不清楚吗,绝对不会做出杀人这么残忍的事情。
杨氏更是浑身如坠冰窖,女儿突然失踪,还被扣上了杀人的罪名,只是睁眼闭眼的一会儿,突然天翻地覆,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场中那个红衣女子身上。
萧彩蝶摘掉了手套,走到安王面前行礼,朗声道:“回禀王爷,经查验平邑郡主确实是中毒而死,此毒和吴越中的毒是一样的。”
南宫清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安王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又是‘千机’。”
阿克纳德起身,瞪着萧彩蝶恶狠狠地问:“你是什么人,小小年纪,说话可信吗?”
他看向站在尸体旁的白衣人说:“富查,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富查是金国王宫随行来的御医,论验尸他不会,但分辨毒药他懂的。
他说:“郡主面部有划痕,三道血痕呈现出灰绿色的荧光,小官推测,这就是千机毒的反应。凶手应该是指甲里掺了毒,划破了郡主的脸,导致了剧毒入体。”
南宫清闻言,十指蓦然卷缩了起来。
是他打了平邑耳光,当时确实划伤了她的脸…
可是…不对劲,他确定自己的指甲里绝不可能有毒!
一旁的萧彩蝶听着富查的分析,难得露出赞赏的笑意,这些金人也不全都是心胸狭隘的小人。
她挑眉看向面色扭曲的阿克纳德道:“使臣听明白了吗?地上的汤汁虽然有毒,但这毒是砒霜,且浓度不高,郡主若是能喝完一锅才会致命。可她的侍女说只喝了一口而已。所以,害死郡主的不是这锅汤!”
“强词夺理!”阿克纳德可没有这么好糊弄,和亲的郡主死了,海图也没到手,那批盐铁还被困在漕兵的管辖之地拿不出去!
无功而返也是死,要死也要拉着江府一起死,怎么着也要从他们嘴里挖出那本海图才甘心!
“不管如何,江府小姐为了一己私仇,竟敢毒杀和亲郡主,此事难道就此算了?”阿克纳德气势凌人地盯着安王,“王爷,此事若是王爷不能给个交代,我金国也不会善罢甘休的!无论郡主死于哪一种毒,我们都要这些凶手给郡主偿命!”
站在人群中的柳嫣然看了眼身边面如土色的左青青,心中得意冷笑。
她利用左青青的名义,让丫鬟溜进厨房做了手脚,
厨子也许会猜测是左青青派人动的手脚,可厨子的家小都捏在柳总督手里,当然宁可祸水东引给江家,也不会把主家小姐给供出来。
能在进宫前,一箭双雕斩去两个劲敌,她心里沾沾自喜,得意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