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大喜之日,夫君竟然就这么凭空消失了,想起来,虞宛宛还有些难以接受。明明昨日,他们在船上,还做过好多亲密的事情……
那一瞬间,虞宛宛突然又反应过来,和她做那些事的人,竟然是凤霁?更加难以接受了。
婵儿好半晌才明白过来,齐风就是凤霁,她也傻眼了,怎么会这样?
这些只不过一念之间,虞宛宛也来不及细想,她带着婵儿,还在寻找沈隽的路上,正好瞧见,赵坤带着几名黑衣人,慌忙跑了上来。
虞宛宛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倒是赵坤气喘吁吁,抢先开口说道:“表姑娘,出事了,快,快跟我走!”
因为只看见赵坤,没看见沈隽,虞宛宛立即询问:“表哥呢?”
赵坤身上还带着血迹,像是刚刚杀出重围,远处也隐约有刀剑厮杀声音传来。
他道:“属下奉命带表姑娘离开此地,世子他自有办法脱身,表姑娘不必担心。”
就跟上回一样,也是赵坤带着虞宛宛,先行抵达云湖寨,沈隽虽然费了些力气,受了重伤,不过没过几日也顺利归来。
沈隽的能耐,毋庸置疑,虞宛宛若是留在此地,只会成为他的累赘。
所以虞宛宛没有任何犹豫,立马答应,跟着赵坤,先行逃离齐府。
凤霁答应放过虞宛宛,就真的没有再叫人过来追她,就这么放她走了。
*
另一边,沈隽已经足够小心谨慎,却不料,还是中了凤霁的圈套。
先前,虞宛宛跟齐风拜堂之后,沈隽喝过二人喜酒,便被带着,前去面见齐家的家主,商谈要事。
刚开始,一切都还正常,沈隽与齐家的家主一拍即合,相谈甚欢,甚至都已经谈到了齐家今后如何拥戴云湖寨。
谈了不过一两个时辰,从大堂出来的时候,沈隽才现,整个齐府已经被官兵重重包围,无数支弓箭对准门口,就等着万箭齐,将他射成筛子。
沈隽极其一行手下,被围困在楼之内,只能死守在屋里,不敢硬闯。
弓箭围在外头,强攻进来的官兵,已经被沈隽杀了一波又一波,地面堆积如山的尸体,没有下脚的地方,让沈隽只能勉强退到楼之上。
屋外,人群突然退开。
是仍旧穿着一身喜袍的凤霁,身如玉树,负手背后,缓步走了出来。
他面色似是深井之水,毫无波澜,淡然询问,“情况如何?”
谢邀抱拳拱手,恭敬回答:“此地千军万马,已经围得水泄不通,姓沈的若敢硬闯出来,万箭待,必死无疑。”
沈隽肯定做梦也没想到,谢邀假扮齐家家主,跟他在屋里商谈的时候,早就备好,一万铁骑自南阳出,快马加鞭两个时辰赶到此处。
他今日是真的插翅难飞了。
凤霁缓步走上去,“走,去会一会他。”
看凤霁要过去,谢邀赶紧将他拦住,“殿下,别去,此人危险。”
凤霁抬起袖子,“孤还会怕他?”
说着,便推开谢邀,走上前去,立在门外,朗声说道:“沈隽,你若现在束手就擒,孤或许给你留给全尸。”
片刻后,沈隽的声音自门内传来,不屑冷笑,说道:“凤霁,你也不过如此嘛,有本事,就过来跟我单挑,若是打得赢我,我便由你处置。”
所有人都以为,太子必然打不过沈隽,是不可能同意这等荒谬无理的要求。
没想到,凤霁只是稍微思虑片刻,就答应下来,“好,孤与你比划比划。”
谢邀大惊,“殿下,万万不可,此人身手了得,就是属下,都勉强只能与他打个平手……”
可是话没说完,就被凤霁厉声打断,“怎么,你是觉得孤还不如你?”
谢邀连忙解释,“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他如今已是瓮中之鳖,要么出来万箭穿心,要么一把火下去烧成灰烬,殿下何必还要冒这个风险,若是殿下叫他有机可趁,有伤分毫,属下就是有一万个脑袋都担待不起。”
凤霁道:“他还不能死。”
说完,抽出谢邀腰间挂着的佩刀,命令官兵后退十丈,放下弓·弩,又朝着屋里喊,“出来。”
沈隽是个胆子大的,反正横竖都是死,拉个凤霁给他垫背,不是更好?
当即扯紧绑着胳膊伤口的腰带,不顾手下阻拦,从楼跳了下来,立在凤霁对面。
二人气焰飞涨,剑拔弩张。
先前,沈隽一直还以为,是齐风那个混蛋,出卖他,联合凤霁围剿他。
也是现在,瞧见凤霁身上穿着的一身喜服,跟先前齐风穿在身上的一模一样,沈隽这才猛然反应过来,先前那个齐风,就是凤霁伪装而成的!
他竟然,引狼入室,还叫着狗东西,占尽了虞宛宛的便宜!
沈隽当时便是怒不可遏,恨恨咬牙。
他不是没提防过齐风,自齐风进云湖寨起,一直有人死死盯着他的,他却从未露出过马脚。
先前,虞宛宛说是在游船上碰见凤霁,正好当时齐风不在,沈隽也曾怀疑过齐风。
只是后来,稍微试探了他一下,现并无异常,还以为是自己猜错了。
没想到……
沈隽气得鼓着腮帮子,咬牙切齿,“凤霁,没想到你也是如此卑劣无耻,连女子也不放过,跟你那个狗皇帝父亲一模一样!都不配活在世上,更不配坐在皇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