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我闻透过门缝,几乎是恶意地打量着这个在殿外伫立的,满脸茫然的白衣小公子。
今日是命妇进宫向皇后请安的日子,这个看上去就很蠢的小屁孩定是那群聒噪女人带进来当吉祥物观赏的。
每年总有那么几个被他吓唬得嗷嗷大哭的小屁孩,吓得再也不敢来皇宫碍他的眼。
哼,这个也一样。
他哑着嗓子,将枯槁老人的声音学的活灵活现,“小公子……小公子……”
见那人果然疑惑地往这边望来,应我闻握住藏在袖子里的菜花蛇,只等人靠近就将他吓得屁滚尿流。
白衣小公子上前一步,那张白瓷般的小脸在月色下着光,皱眉道:“这位老人家,可是有什么事?”
“我是侍候皇后娘娘的宫女,奉命前来寻找娘娘前些日子丢失的金钗,唉,也怪我年纪大了脚滑,不慎摔倒了,娘娘要得急,小公子啊……你可否帮我给娘娘送去?”哼,等这人上前,定要让阿花吓得他哭花了脸。
白衣小公子闻言果然沉默上前,应我闻看准时机,将袖中的蛇对着人放了出去。
然而下一瞬他就愤怒地暴露了原声:“你居然敢杀死我的阿花!你放肆!本皇子定要把你关进诏狱!”
白衣小公子面无表情看着门缝里他,慢吞吞地吐出一个字:“哦。”
应我闻掰着门缝的手都在抖。
唯一能让他打寂寞的阿花就这样被捏死了,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这个人……这个人他怎么敢!整个皇宫,除了沈如这个母亲,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忤逆他。
但他很快又想到什么,咬牙切齿道:“你早就知道我是二皇子?”
那人嫌弃地皱了皱眉,像是不明白他怎么可以问出这样愚蠢的问题,“不然呢?”
“你知道你还敢杀我的阿花!”
“哦。”
气死他了!他绝对不可以忍受有人在皇宫里比他还嚣张。
“你是某个大臣的公子吧?怎么,你爹没告诉你,遇到皇子要行礼吗?”应我闻恶狠狠道,决定用身份压人。
谁知白衣小公子眨了眨眼,眉头蹙起,忽而哭了起来,活像是被他欺负了一样。
明明他才是被欺骗的那一个!
可他看着那人瘦瘦小小风一吹就要倒,唯有脸像白玉团子一样还算圆润,就连哭都和那些讨人厌的小屁孩不一样,猫儿一样的声音,可怜极了。
应我闻脑海里浮现出一只委屈巴巴的小白猫,石头一样硬的心忽而就软了下来。
“喂!你别哭了,大,大不了我不怪你就是了。”他干巴巴地道。
反正阿花死了,再去抓一条阿花就好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哦。”
他话音刚落,白衣小公子就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可怜的小白猫不见了。
应我闻顿时恼羞成怒:“你敢戏弄本皇子!有本事报上名号来,等我出去,我定要把你的头都拔光!”
然而对方只是怜悯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远,瞬间了无踪迹。
周围忽而安静下来,应我闻愣愣地盯着那人离开的地方,心里又是气闷,又是空荡荡一片。
一炷香后,熟悉的脚步声又逐渐靠近,应我闻忍着心里隐秘的期待,头也不回,冷哼一声:“你又来做什么?”
对方沉默片刻,伸手探进门缝,将一块被油纸包裹着的糕点递到他面前。
“我叫6雪拥,这块桂花糕是我从阿姐那里偷来的,算是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