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伤者不都是有特殊照顾的么?”应我闻捂着腹部往那人的床榻上一倒,鼻尖具是那人的气息,恍惚之间只觉得自己都被那香气包裹住,不由得喘着气道:“你就不能再心疼心疼我,再摸摸我?”
6雪拥瞧他这幅无赖到底的模样,冷笑一声便要反唇相讥,就在这时,惊鹊走了进来,道:“公子,别枝刚从塌上醒了过来,此刻正跪在院中请罪。”
也不知那丹虚子使了什么法子驱除蛊虫,别枝在那日之后便一直昏迷不醒,直到刚刚方才醒来。
“既然身子还没好,便好好养着,至于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惊鹊颔道:“是,奴这就去告诉他。”
既然又提及到了蛊虫一事,6雪拥便不禁有些疑惑。
起初他并未认为是蛊虫,只当是丹虚子听了应我闻的命令,随意找来的托词。
可后面问起这事,应我闻却说的确是蛊虫作怪。
“你为何会一眼看出那是血蛊?”6雪拥问。
应我闻的眼睛空洞一瞬,像是穿透眼前漂浮的尘埃看见了很远的过去。
“因为前世,顾饮冰几人在诏狱被刑罚惩戒致死后,狱卒在他们身上找到了类似的蛊虫。只不过……”
不知为何,向来有什么说什么的男人忽而犹豫起来。
6雪拥只觉得好似有什么真相就在眼前,只隔了一层窗户纸,“只是什么?”
“只不过那几条蛊虫比别枝身上那一条要大上许多,后来我问了鬼医,鬼医说€€€€”应我闻忽然抬眼看着他,深黑的眼珠里情绪过于复杂,竟还夹杂着心疼。
“鬼医说,是因为那几条蛊虫经过了心头血的滋养,以至于蛊虫虽不能控制顾饮冰这等神智强大之人,却也能凭借那一滴心头血神不知鬼不觉专门替母蛊去谋取某种感情。”
第o52章终是故人不再见
6雪拥微怔,心头血?除了他的心头血,还能是什么?
原是如此,竟是如此。
难怪江上柳对他的心头血如此执着,到头来不过是为了这些啼笑皆非的手段。
若真如书中所言,那江上柳是天命之子,又怎会需要他的心头血才能达到目的?
这天道,看来未必就是正统。
“那你呢,你的身上可曾种下血蛊。”他垂眸望向应我闻。
江上柳不是没有试图接近过这个男人。
前世即便他与应我闻并无太多交集,常常抱病于床榻之间,却也听说过,江上柳曾数次在酒宴上接近宣王,只是最后的结果都是铩羽而归。
这么多次,难道就没有任何机会种下蛊虫么?
应我闻沉默片刻,低声道:“种了。”
前世他屡次教训江上柳时,难免会近身。
起初他并未察觉,直到江上柳被关在兽笼中被老虎折磨致死,体内的子蛊骤然反噬,他才知自己被下了蛊。
只是这蛊下与不下,于他而言都没有区别。
有些执念刻入灵魂嵌入骨髓,并不因肉体凡胎而动摇,更遑论转移。
能转移的,绝不是爱,而只是一种感觉。
这种感觉促使楼鹤等人对江上柳言听计从,生出自己深爱的错觉,实则真正爱的人不过是自己。
当那种令人沉迷的感觉消退,自然就不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