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说:“那他一定得先杀了我。”
小夭的话显然没有任何宽慰的作用,苗莆依旧哭丧着脸。
密道尽处已经远离章莪宫,竟然恰好是一个养天马的马厩,小夭说:“不知道章莪殿以前的主人中哪一个贪玩,今夜倒是方便了我们。”
苗莆挑选了两匹最健壮的天马,和小夭一起架好云辇。
小夭缩到车厢里,把一块玉牌递给驾御天马的苗莆:“这是外祖父的令牌,可以随意出入神农山。”
苗莆深吸了口气,对自己说:“死就死吧!”苗莆扬起马鞭,一声“驾”,天马快跑几步,腾空而起。
经过神农山的东天门时,苗莆傲慢地举起令牌,侍卫仔细看了几眼,顺利让苗莆通过。
远离神农山后,小夭从车厢里探出个脑袋,对苗莆说:“谢谢。”
苗莆没好气地说:“我的大小姐,你到底为什么非要深夜赶去东海?就不能让潇潇去请示陛下吗?陛下一向顺着你,你要去,肯定会让你去,何必非要偷偷摸摸,和做贼一样呢?”
“我听到了璟对我说,立即去东海,不要告诉任何人。”
苗莆惊讶地叫:“什么?音珠里是涂山族长的声音?他说了几句话?”
“两句话。”一句让她赶往东海,一句让她不要告诉任何人。
苗莆默默思量了一会儿,说道:“既然能说两句话,为什么不能再多说几句?找个精擅口技又听过涂山族长声音的人,绝对可以惟妙惟肖地模仿涂山族长说话,但是,再相似的模仿都只是模仿,越是熟悉的人越容易现破绽,所以话越少越可信。我觉得这事有古怪,好小姐,我们还是回去吧!”
“也许你说得对,可也许情况危急,只来得及说两句话。苗莆,你明白吗?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就算是个陷阱,我也必须立即赶去。”
苗莆轻叹口气,用力甩了一下天马鞭,驱策天马飞得更快。如果这是一个陷阱,只能说设置陷阱的人太毒辣,抓住了小夭的心理,知道小夭纵然看到各种疑点,依旧会毫不迟疑地赶去东海。
苗莆忍不住祈求,就让那万分之一的可能变为现实吧!
两匹最健壮、最迅疾的天马,一刻未停地飞驰。小夭为了给它们补充体力,不惜用玉山的琼浆喂它们,第二日中午时分,赶到东海边。
苗莆把云辇停在一个海岛上,眺望着无边无际的大海,茫然地问:“现在怎么办?”
两匹天马累得口吐白沫,想要驾御它们去海上四处寻找,太危险。力竭时寻不到6地,就得一起掉进海里去喂鱼怪。
小夭指着东方:“那边,那边!”蔚蓝的大海上,碧蓝的天空下,一艘美丽的白桅船在迎风而行,风帆上有一只美丽的九尾狐。
小夭说:“我先过去看看,你躲在这里等我。”
苗莆立即说:“不行,我陪你一块儿去。”
“那谁看着天马?天马跑了,万一要逃命时,难道靠我们的两条腿?”
苗莆回答不出来,想了想说:“潇潇肯定会追过来,他们灵力高,坐骑飞得快,估摸再过两三个时辰就能赶到,不管什么事,等他们来了再说。”
“我们等得,璟却不见得能等得。”小夭拿起脖子上挂着的鱼丹紫晃了晃,循循善诱,“我从海底游过去,悄悄探看一下。如果有危险,我就一直往海底沉,他们拿我没办法。你和我一起去,反倒是个拖累。再说,你守在这里,等于我有个策应,进可攻、退可守,真要有个什么,你既能告诉潇潇他们,也可以去找驻扎在附近的轩辕军队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