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刘伯钦与三藏酒桌论英雄,相谈甚欢。
本以为是个念短头经的和尚,难伺候,谁曾想这般豪爽入世俗!
完全没有庙里和尚那般多事,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烦人的紧。
不如三藏法师自在,喝酒吃肉百无禁忌,省了多少心。
可是难为了刘母,为刘父过周忌的话说出去,又怎么能再拒绝。
只是这和尚看似相貌堂堂,怎么还是个喝酒吃肉的花和尚!
他印象中大法师都是高僧,吃斋念佛心存善念,走路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
好家伙,这和尚吃肉喝酒吹牛皮,怎么看都不是正经和尚!
想到此老太太头晕目眩,手中斋饭也不香了。
辛苦苦刷锅寻米做斋饭,不能便宜了这酒肉和尚,招呼儿媳两人慢慢吃了。
二女哭怜怜屋内相坐,做婆婆的忧心忡忡,为儿媳的有苦难言。
再说刘伯钦,别看打虎凶残,却是个有孝心的主,晚上来到母亲房里请安,倒是犯了难。
刘母气呼呼直拍桌子,“这和尚哪里有个和尚样?你莫是被他诳了!”
在房中,三藏打了喷嚏,觉得刺痒挖了下鼻孔,复又睡下。
伯钦忙摆手,捂嘴示意莫要大声喊,“母亲莫要动怒,我看这才是真和尚,那些个庙里的秃驴装得很。”
“我看你是被他鬼迷了心窍!”
“母亲已经让法师念经超度,不会是。”他特意顿了顿。
房间里沉默一时半刻,两相无言。
刘母摆手,“罢了罢了,就让他念吧。”
深谙母亲性格,刘伯钦不想违背母亲意愿,也不想让三藏窘迫,才出此反问。
历来都是夹在中间的不好做人啊!
次日清晨,刘母早早起身,准备停当。
可是心里不放心,有一日老伴托梦来,说前世苦难重重,恐是日久难以超生。
要让她找个念经的和尚超度一番,也好早日投胎寻个好人家。
昨日见那和尚并非凡俗之辈,谁知道败絮肚中藏!
本以为遇上活佛圣僧,好脱阴司苦海,哪知道是个沽名钓誉的假和尚。
迷得伯钦五迷三道,非要做这法会,但愿老头子不多添罪业才好。
老母双手合十,念起阿弥陀佛。
另一边,三藏法师着锦斓袈裟,在盆中净手,颇有几分高僧架势。
要知道锦斓袈裟只有遇圣才穿,平时折叠,直接把法会的规格提了好几个档次。
可惜当事人不自知啊,还在忧心忡忡。
单看现在,刘母难以把昨晚饮酒吃肉的花和尚联系在一起,心中又燃起了几分希望。
疑虑却也不减,还要看看法会上和尚的本事如何。
只见三藏拈了香又拜家堂,不敲木鱼不念真经,于堂前静坐,看着倒是有模有样。
刘母心生疑惑,这和尚怎么不念经?
嘴不动,也听不见声音,好生奇怪。
她抬头向儿子小声询问,“这和尚念得什么经?”
“母亲,这是心经,要用心去念。”伯钦摸着鼻子小声回答,心里把这和尚骂了个狗血淋头。
装模作样也好,怎的直接不说话,莫不是不会念经。
他心里慌了。
正在此时,眼前黑光一闪,等再睁眼时早已不在家堂。
这是哪里?
身边站着活佛圣僧三藏法师,身披锦斓袈裟熠熠生辉,手持九环锡杖长身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