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那文正恭敬不如从命,多谢。”陈文正将荷包郑重别在腰间。
二人又闲聊了片刻,临走之前,陈文正忽然叫住年若薇。
“若薇妹妹,你与衡臣兄似乎很熟悉。”
“衡臣是谁?”年若薇一脸茫然。
“张廷玉,字衡臣。”
“哦哦哦,方才忘记了,我与他昨夜亦是初见。只是朋友托我帮忙传话给他而已。”
陈文正交叠在身后的手骤然松开,莞尔道:“快些回去吧,过几日我再带家书给你。”
他目送年糕离开之后,就前往靶场陪四阿哥练习骑射。
此时苏培盛正站在靶子边上,给四阿哥数命中红心的箭矢。
见陈文正姗姗来迟,苏培盛正要上前提点两句,忽而眼尖地看见陈文正腰间别着个靛蓝色绣祥云别鹤的荷包。
那荷包的做工,看着极为熟悉,竟然是小年糕的手艺。
苏培盛一颗心顿时提到嗓子眼,匆忙将陈文正拦住。
“陈公子,奴才瞧着您的荷包挺别致,要不奴才替您保管,免得刀剑无眼,若损坏岂不可惜。”
“有劳苏公公。”陈文正觉得苏培盛说的极有道理,于是解下荷包递给苏培盛。
苏培盛正要接过荷包,忽而耳畔传来箭矢凌厉破空的呼啸声。
“哎呦!”苏培盛吓得惊呼一声,近在眼前的荷包竟被四阿哥三箭连发,钉在靶心正中。
苏培盛心下一惊,糟糕,四阿哥定是发现了那荷包的秘密。
“四阿哥请恕罪,文正这就将私人之物拿走。”
陈文正总觉得从前温文尔雅的四阿哥不知为何,近来对他有些苛刻,他忍着心中怒意,将被洞穿的破荷包藏入袖中。
苏培盛提心吊胆,陪着四阿哥练习骑射,直到伺候四阿哥入睡之后,就火急火燎去找小年糕。
“年糕啊!你不要命啊!”
苏培盛将小年糕拽到无人处,声音都在发颤,天晓得今日四阿哥的脸色有多难看。
“苏哥哥怎么了?我今日循规蹈矩并无错处。”
年若薇脑中飞速运转,将自己这几日的所作所为都仔细复盘了一遍。
她笃定除了那夜四阿哥强吻事件,自己并没有任何地方惹怒阴晴不定的四阿哥。
思及于此,她不再心虚,开始苦着脸对苏培盛诉苦。
“苏哥哥请明察,简直是祸从天降,奴婢冤枉啊~”她捏着帕子擦拭眼角,语气故意染着委屈的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