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昊收起水晶球,然后拿起手边的机票,他盯着机票上的目的地,台湾。
他再一次体验了一个全新的感受,这样追逐着一个人的脚步,是他从未做过的事,而他又再次突破了自己,他忍不住扬起了一抹几乎不存在的微笑,他就要前往她所在的国度,那个小小的美丽国度。
陶昕瑀决心要组建一个强健的家庭,她很积极的参与婚姻介绍所的联谊会,可是,参加了几次,遇到的却都不是她理想中的对象,更悲摧的是,当那些男人听说了她那复杂的家庭后都纷纷地打退堂鼓,明确地表示她与他们不适合。
陶昕瑀也不怪他们,今天若自己是个寻常人家也不会愿意娶一个拥有复杂因素存在的女人。
这一天,婚姻介绍所又再次来电联络陶昕瑀,告知她好好准备明天的联谊,因为明天的联谊是一场,一对一的相看联谊会,是相亲界中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要她好好把握。
隔日,陶昕瑀穿着一件柔美的碎花洋装去咖啡馆赴约,平时不怎么化妆的她还淡淡的略施了粉底,涂上了粉嫩的唇膏,总是扎成马尾的黑色长髮今天披散在肩头,颇有一种柔和的韵味。
她坐在婚姻介绍所给她预定好的咖啡馆里等待,已经被打枪多次,不抱任何期待的她,正轻鬆地一边喝着热拿铁,一边悠哉地滑手机。
没多久,一个让陶昕瑀感觉相当高大压迫的身影突然地拢近,她直觉地从手机里抬眼,却当场愣在了原地。
她睁着浑圆大眼,嘴巴因为惊讶而微微张开,脑袋里的思绪既纷乱又空白,她这个傻模傻样,让站在她身前的男人,心里泛起了一股浓烈的思念之意。
从分离到此刻的相见,阎昊恍惚之间以为这一切已经历时许久,原来,这样的感觉叫做“思念”,他再一次体会了不曾体验过的感觉,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这个如同傻瓜一般的小女人。
「我们,又见面了。」阎昊坐在陶昕瑀面前的位置上,缓缓开口。
「阎昊哥?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陶昕瑀的脑袋很清楚,这里是台湾不是波兰,那个应该远在波兰的男人,此刻正端坐在自己眼前,让她无法不感到惊讶。
「我被公司派遣常驻在台湾了。」阎昊缓缓张口说着不折不扣的谎言。
「那……你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要告诉我,你的公司在这么偏远的乡下地方。」陶昕瑀问。
「我的公司的确不在这样偏远的乡下,我是专程来相亲的,是婚姻介绍所要我过来,找一位穿着碎花洋装的女人,她是婚姻介绍所替我物色的对象。」阎昊的眼神里透着一股笑意,他对着单纯的陶昕瑀说着不着边际的谎话,一切都是这样轻而易举。
谁都不知道,婚姻介绍所介绍的那个男人,已经被他下了遗忘咒,此刻正在某个街道里晃盪,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陶昕瑀听了阎昊的这一番说词后,她更为震惊了!
她和阎昊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深切的缘分,才能够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偶遇?
就连自己的相亲宴,都还能与他这样来个不期而遇,而他也刚好是她相亲的对象!
「我……我就是……婚姻介绍所……介绍的……对象……」陶昕瑀支支吾吾地介绍着自己,心里还是对这一切的巧合难以释怀。
「妳也是来相亲的?」阎昊装傻。
「是啊,我是婚姻介绍所要我过来的。」陶昕瑀盯着阎昊那张俊颜,呆呆地说着。
「那么,婚姻介绍所要推荐给我的人选是妳?」阎昊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了。
听他这么一说,陶昕瑀也有些失笑起来,他们两个人也太搞笑了,绕了大半个地球,最后竟然在台湾这样相亲的场合再次遇上,若这不是缘分,那什么才是缘分?
陶昕瑀的嘴角渐渐失守,她无法抑制的笑出声响,想当初两人在波兰即将分开时的离情依依,以为不知道要到牛年马月才能够再相遇,却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快就在台湾这块土地再次相见。
阎昊清冷的俊颜也淡淡地扬起一抹微笑,他斯文淡雅的模样印入陶昕瑀的眼帘里,再次给予了她一股暖暖的安全感,那个在奥伊楚夫的夜里将她用力拥入怀中的男子,此刻已经成为了她相亲的对象。
「在波兰的时候,怎么没听妳提起过想结婚的念头?」阎昊淡笑着问陶昕瑀,眼里闪过一抹陶昕瑀看不出的戾色。
阎昊心里其实有些庆幸自己提早了一步来到台湾,刚抵达这里的时候,他透过了水晶球才得知陶昕瑀正到处相亲的事实,让他的心臟差点漏跳了一拍。
「本来……是没有想要结婚的。」陶昕瑀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后,缓缓说道。
「那怎么突然想婚了?」阎昊非常执着于此事上地执问着。
陶昕瑀眼见阎昊似乎非得问出一个说法的模样,只能缓缓开口说出自己的处境:
「我出生在一个不健全的家庭,我的父亲每日打骂我母亲与弟弟,我虽然已经在外自立,可是却不能丢下我的母亲与年幼的弟弟不顾,现在将母亲与弟弟接来同住之后,父亲便时常来我这里闹,附近年长的阿婆建议我找个可靠的男人结婚,她说一个家若没有强壮的男人保护,是无法抵抗我父亲那样的无赖。所以,我便开始了相亲的日子,无奈,男人们只要知晓我家里的情况,便逃也似的离我远远的,每次相亲总是失败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