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嘭！
一拳！
两拳！
三拳！
……
鲜血溅在冯慎脸上，冯慎浑然不觉，双手死死握住对方的髻，甚至已经揪下来一块头皮都不知道。
那人面门凹陷下去，刚开始还在惨叫大骂，后来惊恐求饶，到最后竟是没了声息。
冯慎魔怔了一般，直至此人没声了，仍旧机械式的不断挥拳。
他的拳头上，满是鲜血与肉糜，那人早已被打的面目全非。
“小慎！别打了！别打了！”
“小慎，他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
贞嫂回过神来，看到这一幕，连忙扑了过来，抱住了冯慎出拳的手臂。
冯慎强壮的臂膀，被两团软柔包裹，他赤红的双目逐渐清明过来。
“贞……贞嫂？”
他看了看自己的拳头，又看了看地上整个头都瘪了下去的男人。
满地的脑浆和肉糜碎骨，让他瞬间胃部翻滚。
“呕——”
他干呕了一声，连忙站了起来，身体仿佛脱力了一样，踉跄的跌坐在一旁的桌子旁。
“我……杀人了？”
他脑海空白，穿越到这个世界，他知道早晚有天要杀人。
但是他从未想过，这天会这么早的到来。
他沉默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一滴滴鲜血顺着他的骨节滴落。
冯慎干呕感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竟是一种说不出的畅快感。
仿佛有种压在心头的闷气，被倾泻而出了一样。
“小慎，不怪你，这不怪你的。”
贞嫂怕冯慎害怕，连忙坐到冯慎身边，一边哭着，一边安慰他。
冯慎扭头看向这个女人，明明她自己怕的要死，竟然还在反过来安慰自己。
他忽然笑了起来。
贞嫂没注意到他的笑，只是不断呢喃：“不怪你，不怪你的，是我，都是我命苦。”
“我不该要炎年的补贴的，我都没跟他成婚，我不该要的。”
“我不要，他就不会找上门，都怨我，都怨我……”
她说着说着，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眼神空洞，有种绝望的情绪流露而出。
忽的她柔嫩的手掌一紧，让她一下子回过神来，抬头看向握住她手掌的主人。
却见月光下，一双清亮的眸子看着她。
冯慎沉声道：“贞嫂，这件事情，不怪我，更不怪你！”
“这畜生色胆包天，竟敢对你做这种事情，死有余辜。”
贞嫂绝望抬头，看向冯慎，哭道：“可是……可是他是狩猎队的，杀了他，怎么跟狩猎队交代？”
冯慎明白，在部落里，猎人的生命高于普通部落族人。
男人的地位高于女人的地位。
所以无论哪个角度，杀死眼前这个畜生，贞嫂都会被牵连。
他微微沉吟，问道：“他来你这里，都有谁知道？”
“我……我也不知道，今日本该是部落里肉的日子，白天我取了肉回来，他们家的人就对我冷嘲热讽，我没有吭声，晚上他就上门来了……”
说到这里，她又一次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