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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云豹回到家中,妻子伺候他洗漱,见他皱着眉头,不禁问道:“还在为炎彪的事情烦?”
“要我说,这炎彪死的好,自家侄媳妇也要碰,真是不要脸。”
作为女人,她自然心里也向着女人,因此感同身受的说了几句。
炎云豹不耐烦喝道:“你懂什么?我是因为这件事情吗?”
妻子顿时疑惑起来:“那你愁什么呢?”
炎云豹叹了一声,沉声道:“你觉得炎彪为什么敢欺负那小丫头?”
“那丫头一个女娃子,还是外姓,他们不欺负她欺负谁?”妻子撇嘴,显然也有些生气,有些同情贞嫂。
炎云豹看了一眼妻子,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旋即摇头叹道:“你我都知道这个道理,这说明什么,说明整个部落里,大家心里还是会将外姓的人当外人。”
“炎部已经不是数百年前的炎部了,这么多年来,吸纳了这么多外姓人口,如果不真心接纳,早晚要出大事。”
妻子若有所思:“可是亲疏有别,这是难免的事……”
“那也要有分寸,炎彪的事情,看起来是欺负了一个外姓女娃子,但是冯慎那个小家伙出面,加上冯烈,意义就不一样了,冯氏在炎部也是大姓了啊。”
“这……不至于吧。”
炎云豹叹了一声,没说什么,如果只是这样,当然不至于。
但是冯云山的失踪,意义可不一样了。
他可是冯氏一脉的天才,最有可能踏入金皮境界的好苗子。
一旦踏入金皮境界,铁定能评上长老,偏偏这时候出事了。
出事之后,炎震山却压着所有人,只是搜救,却不让狩猎队报仇,这岂能不让冯氏一脉窝火?
冯氏是最大的外姓,一旦冯氏心存异志,那后果……
炎云豹越惆怅,从他本心来讲,炎姓一族当然重要,但是部落要壮大,就不能将外姓和炎姓分的太清,一视同仁做不到,最起码也该做到基本的公正。
在这黑云山脉内求活,外面都是妖兽,还有敌对部落威胁。
大家为何不能团结一致,非要搞什么外姓炎姓之争呢。
但是炎震山这些年做的事情,实在让人心寒。
……
炎部的药田谷,一座木质的屋舍内,煤油灯点亮。
白叔一边称量药材,一边头也不抬道:“你太冲动了。”
对面的冯烈脸色阴沉,道:“云山就这么一个儿子,我当时不站出来挺他,难道任由炎震山,炎青针对他吗?”
白叔叹息一声:“小慎的天赋,太过引人注目了,染炎狼血,一次入门铁皮镜,一天内领悟运劲,掌握崩劲之法,哪一样单独拿出来,都还不算什么,偏偏他都占全了。”
“炎青对他的态度,明显生了变化。”
“那日染血时,小慎一次入门铁皮镜,他也只是惊叹赞赏,如今针对地这么明显。”
冯烈脸色也不好看,道:“他还让他儿子进一队,想要跟小慎一组,开始我还觉得他是真的有意让炎鹤与小慎亲近,现在想来,只怕他的目的,未必那么单纯。”
白叔问道:“叮嘱过小慎了吗?”
“嗯,该说的都说了。这孩子是个聪明人,比我想象的要机灵。”
“炎震山这几年看似在维持炎部稳定,但是他做的每件事情,却都有意无意的偏袒炎姓一脉,外姓和炎姓之争越明显,我也看不懂他到底要干什么。”
白叔点头:“连你都看出来了。”
“呵呵,云山大哥这件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我还看不出来?”冯烈冷笑:“他可是我们冯氏一脉,最有可能冲击金皮境界,日后铁定能够接任长老之位的人。”
“就这么被黑夷部的人追杀撵入黑云山脉深处,他作为炎部大长老,非但没有让狩猎队进山搜救,连去黑夷部算账都不让。”
“这样我要是还看不出来他什么居心,我这些年是白活了吗?”
白叔叹了一声:“看出来有什么用,炎震山是炼肉第二境的高手,气血如海,谁能反抗?”
“要是云山大哥冲击金皮境成功,未必不能与之一战。”冯烈恨声道。
白叔摇了摇头:“所以云山失踪了啊。”
冯烈顿时沉默下来,眼中怒火更甚。
“你这次找我来干什么?”
两人沉默了一下,白叔转移了话题,问道。
冯烈抬头,沉声道:“我欲冲击炼肉境,需要一颗气血丹。”
白叔顿时皱了皱眉:“你不冲击金皮境了?”
冯烈叹息一声,脸上略带苦涩,道:“不到银皮境,永远都无法感受到冲击金皮境的困难。”
“这三年来,我尝试了各种办法,始终不能打破银皮桎梏,冲入金皮境。”
“我已经三十六了,再不突破炼肉境,我怕没时间了。”